一百,那就是算五卦的錢!
蘇塵當下就將摺疊立起的報紙收起:「走吧。」
林景玉見狀,扭頭沖後頭的店家道:「彪哥,幫我看著攤兒,我帶阿嫲去江尾一趟。」
被喊彪哥的男人開的是五金店,長得五大三粗的,嘴裡叼著一根煙,聞言站起身:「媽,你幫我看著店和攤兒,我和阿玉去江尾一趟。」
說著他走出店面:「阿玉,我去喊幾個人一道兒,江尾那邊人莽得很,別回頭我們吃虧嘍。」
「對對對,還是彪哥你腦子好。」
幾人出了西街口,就朝停在新匯百貨前的紅色出租車就開了過來,十個人擠了兩輛車,浩浩蕩蕩往東邊開去。
一個小時後,的士停在了一處江邊的村落大榕樹下。
林景玉扶著阿嫲,彪哥領著六個人帶著棍棒跟著,蘇塵算了下方位,很快帶頭往前走。
很快,他停在一處院落前。
林景玉呆住了:「哥們,這,這兒?」
阿嫲也吃驚:「這就是盈盈的家啊,會不會是算錯了?」
蘇塵不吱聲,推門而入。
院裡頭沒人,彪哥快走兩步到林景玉身邊:「阿玉,我記得這幾年盈盈那老公阿保逢年過節都來瞧阿嫲吧?挺孝順的啊!」
林景玉也狐疑著點點頭:「對啊,這哥們到底算得準不準啊?」
這會兒林景玉也有些後悔一衝動這麼興師動眾地過來了。
說實話,原先他其實也懷疑過盈盈是不是被阿保害了,可這幾年逢年過節阿保都大包小包地來看阿嫲,還擔心阿嫲看到他想起盈盈會傷心,不敢進門,東西都放前面的店裡,不止如此,偶爾還能瞧見他去派出所,就為了找人,他才漸漸打消了疑心的。
真要是阿保殺了人,估計早逃了,哪裡會這麼做啊?
正想著,他就見蘇塵停在了院角豬圈邊。
豬圈裡兩頭大白豬正在哼哼,豬圈邊上有個灶台,上頭兩個大鍋,蘇塵此刻手就指著那灶台。
「砸,人在裡面。」
彪哥和林景玉對視一眼。
林景玉咬咬牙。
「娘的,砸!」
「一百塊錢都花了,這破灶台能值幾個錢啊?大不了阿保發現了咱賠就是了。」
他這一揮手,後頭幾個男人忙上前,將兩個大鐵鍋卸下,對著灶台就是一頓猛砸。
都是年輕力壯的,不過十來分鐘,灶台就砸了一半下來。
林景玉伸著脖子不住眯著眼瞧著,越瞧心裡越打鼓,恰在這時,院門口傳來了一陣說話聲和腳步聲,緊接著兩個男人走了進來,都是三四十歲的模樣。
為首的男人瞧見院子裡的人一愣,視線落在灶台上眼睛就是一眯,當下勃然大怒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
「阿保,對不住啊,我們算命」林景玉剛開口要道歉,後頭就傳來一聲驚呼。
彪哥大嗓門:「是骨頭!」
這一喊,阿保身邊的男人就是一嚇,難以置信地看了阿保一眼,又顛顛兒地跑過來,瞧了眼,立馬呼天搶地得往外跑:「不好啦不好啦,死人啦!」
阿保聞聲,想要追上去,可沒等出院門,就被彪哥一腳踢到牆上。
「殺了盈盈還想跑?!誰給你的膽子?大伙兒,給他綁好嘍!」
這之後江尾村裡的人紛紛來圍觀,林景玉借了村委的電話報警,約莫兩個小時,灶台里的屍體被挖出,阿嫲從異常的腳拇指骨頭認出是盈盈,哭得快暈厥過去。
院子被封鎖,林景玉跟其中穿著警服的男人說了許久,這才小跑到蘇塵身邊。
「哥們,走吧,這裡估計得弄到晚上,我先送你回市里。」
「對了,還有你的錢,我身上沒那麼多,得回家拿。」
蘇塵是跟彪哥林景玉一輛車回去的,車上倆人都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