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向裡面走,夜族神子的狐疑之心愈強烈了。
他實在是有些懷疑方行是不是隱藏了本領,看似魯莽,實則是位陣術高手!
不是因為他表現出來的陣術水平太高,而是這廝實在是太倒楣了,讓他走在前面,是為了不驚動這座地宮中的某種神秘存在,宣示一種態度,那就是進入了地宮的是位天元生靈,這樣的話,神族生靈就可以跟著進來,慢慢的接近那方神物,可誰也沒想到,方行竟然這麼倒楣,他倒是老老實實走在前面,除了愛唱個山歌之外也沒其他毛病,但他就好像是個天生惹禍的命一般,無論怎麼幹,都會「不小心」觸動這地宮裡的一些禁制,惹來麻煩……
這一路上,幾乎快成了一眾神庭小聖與地宮禁制的搏殺之路了。
得有多麼倒楣才能差不多把這地宮裡所有的禁制都觸動一遍?
又得有多麼幸運才能在觸動了所有的禁制之後自個兒毫髮無傷?
方行現在表現出來的便是這麼一個矛盾結合體!
他自己倒是淡定,背著雙手,邁著四方步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在前面,腰間懸著的骷髏頭一晃一晃的很有節奏,嘴巴里還哼著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山歌,可是他後面的人可都著了慌,簡直火燒了屁股一般不停與周圍地宮裡傳來的禁制殺意搏殺著,無數條魔氣幻化了出來的魔神與巨妖,嘶吼著向他們沖了過來,而他們則忠心耿耿的像群侍衛,將所有的魔神斬滅。
這一路下來,便是他們再小心,也難免出現了傷亡,負山子已經被一尊魔神斬下近一半的臂膀,無力的垂在身側,花蜜兒則在左肩處被刺穿了一矛,血淋淋的露出了一個大洞,絕生小聖君離火則是被一條魔蟒卷處,也不知勒斷了多少骨頭,好在肉身強大,還能夠暫且支撐,就連奧古小神王,因為它身軀龐大,目標顯著,也有一支翅膀險些被斬了下來……
身上無傷的,只有夜族神子、小仙界傳人凶道與方行了。
而在這三個人里,夜族神子與凶道也是氣咻咻的,輕輕喘著氣,只有方行自由自在的像個大爺,時不時還在這些人惡戰的時候站在旁邊指點一下:「牛頭你那一斧明顯劈得太用力了,若是留上三分力道豈不是更好?真是蠢笨如牛啊……哎喲,花蜜兒你羞不羞,屁股都露出來了,趕緊換條褲子……舅子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九顆腦袋你是怎麼縮的這麼快的?」
這一陣子風涼話說的,把個一眾神庭小聖都氣的快要吐血了。
一個個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對勁,如果不是需要他引路,估計宰了他的心都有。
他們敢入此凶地來,自然都想著要大幹一場,但誰也不樂意在自己還沒見過神物的時候,就先把大部分的實力都消耗在這半道上啊,那未免也太虧了,真到了關鍵時候怎麼幹?
心裡都在懷疑,這究竟是不是方行在搞鬼!
可轉念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眾所周知,這魔頭修行時間不長,更是獨擅戰法,於對丹道、器道、陣道的領悟恐怕還比不上一個普通小宗門的金丹長老,憑他能夠把地宮裡的一切禁制都看穿,而且隨便觸動?
可是又不得不承認,這一切都巧的可怕。
每一處禁制都觸動了,偏偏又控制在了一定的範圍內,讓他們這一路上疲於奔命,消耗著法力冒著受傷的兇險,保護這魔頭,但又不致於真箇威脅到了他自己的性命,這裡面的種種推敲與把握,實在是險到了極點,也巧到了極點,可不是一般的陣師能夠做到的……
「這群傢伙也有幾把子本事啊,撐了這麼久,居然沒人送命,甚至受重傷……」
卻不知,這時候的方行此時也在暗中琢磨著,很是頭疼。
他這一路上借著陰陽神魔鑒的神性,可是下了大功夫在坑人,卻沒料想,這些人能夠被主選出來,封為小聖,確實都是有幾把刷子的,這麼多的兇險硬生生一路抗了過來,別說喪命,連個受到重傷的都沒有,尤其是夜族神子和小仙界傳人,更是幾乎沒受半點傷……
「看樣子我得動用點厲害手段了!」
他心裡暗暗想著,又開始發起了狠了。
而在此時,他們也已經不知深入了地宮多少里,連腳下的石階小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