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建軍把頭一揚,眼神中透著一股堅定,說道:「胡大哥對我恩重如山,他教我本事,一直把我當作親弟弟一樣看待。你們是胡大哥最在乎的人,所以你們的安全,我必須要保障。本來我是打算和你們一起去廣西的,但是現在微縣出的這個大亂子。案情可不小,縣公安局有兩名副局長都參與其中了,就連肖局也因為失察被停職了。這事兒鬧得太大,省局已經下令,讓我們市局全面接管這個案子。再加上最近抓了這麼多熾金閣的教眾,上面都被驚動了。現在我被安排先去接管微縣公安局,而且還要暫時主持那裡的工作,實在是走不開!」
母親聽到鄭建軍的話後,眉頭舒展,但也毫不猶豫地把布包遞還給他,開心地說道:「小鄭,你這麼年輕就擔任縣公安局長,這可是個好事,大姐真的為你高興。但是這個東西,我絕對不能要。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要是被查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鄭建軍神色凝重,一臉嚴肅,先是小心翼翼地向左右兩邊張望,那目光猶如探照燈般仔細地掃過每一個角落,確定周圍確實無人後,才緩緩壓低聲音說道:「大姐,您聽我說。這把槍是從熾金閣里搜出來的,那可是德國產的瓦爾特 ppk啊。您瞧,這槍裡面裝著七發子彈呢,而且這槍沒有槍號。」
他頓了頓說道:「那是我第二次單獨進洞搜查線索的時候,在朝陽宮的後面,有一處排水溝,那裡又黑又潮,空氣里都瀰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周圍環境複雜得很。我在那裡面摸索了好久,突然,在一個排水溝的牆上,我發現了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那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就像是藏著什麼絕世珍寶一樣。我打開一看,好傢夥,裡面除了這把槍,還有二十多發子彈呢。我都把它們放在這個布包里了。這應該是被關在裡面的人,藏在那裡的,想借逃跑的時候帶出去的,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槍就一直藏在了那裡。逃跑的人應該不在了,據我查詢那些被縱隊救出來的人,她們的問詢記錄里,都沒有人提起過有逃跑的記錄和想法,因為沒人敢逃跑。被抓住的人立刻就失蹤了。所以這把槍放在我那裡,當時沒交現在給您防身吧!這槍我就從來沒見過。」
他邊說邊拍了拍身旁的布包,「您這次從京城出來,身上也沒帶配槍,這一路可不太平啊,山高水長的,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有這把槍也好防身啊。」母親聽了,微微皺眉,思索了一下,然後伸手接過布包,利落地把它放進了口袋。鄭建軍見母親這麼隨意地就把槍揣在兜里,不禁有些擔憂,輕聲提醒道:「大姐,你可要小心啊!這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走火或者被發現,可就麻煩了。」
母親卻笑著說道:「你忘了你胡大哥的貼衣十八靠了吧?」鄭建軍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禁笑了,一拍自己的額頭說道:「我真是糊塗了,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您也是教官啊,這些本事您都精通著呢。」
正說著,閘口開始放人了,一時間,場面變得熱鬧非凡。許多人帶著大包小包,像潮水一般蜂擁而至。我們站在最前面,後面的人擠得厲害,推推搡搡地都想往前擠,那陣仗就像是洶湧的海浪一波一波地衝擊著堤壩。鄭建軍和我趕忙挺身而出,將母親、千機雪和妙香護在身後,用身體為她們築起一道人牆。車站人員扯著嗓子大聲呼喊,試圖讓人們排好隊,那聲音都有些沙啞了。還有一些解放軍戰士,他們身姿挺拔,神情嚴肅,也在努力維持著秩序,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火車「狂吃狂吃」地緩緩進站了,那有節奏的轟鳴聲,此刻在我聽來卻莫名地有些聒噪。我站在站台上,忽然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如陰霾般籠罩過來。我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掃視,很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留著一頭長髮,那頭髮有些凌亂,在風中肆意飛舞。他的眼神飄忽不定,像是在躲避著什麼,又像是在尋找著什麼,而且時不時地朝我這邊瞄上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藏著一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讓人不寒而慄。
火車進站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就在這時,他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猛地從人群中沖了出來,目標直指向我。他的速度極快,那勢頭仿佛是要把我整個人都撞到站台下去。其實,在他開始有異常舉動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