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敲鼓般劇烈跳動,忙不迭地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此時,那輛貨車已逼近我們所在火車的車頭,引擎的轟鳴聲震得人耳鼓生疼。我沖石雨詩大喊:「抓緊我,咱們得馬上下車!」
石雨詩聞言,貝齒輕咬下唇,眼眸中滿是慌亂與猶豫,雙手無助地懸在半空,顯然不知該抓住我何處。見此情形,我心一橫,不假思索地伸出手臂,一把攬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細腰。她像是受到極大驚嚇,嬌軀一顫,口中發出短促驚呼,出於本能,雙手慌亂地環抱住我的脖子,十指不自覺地緊扣,那溫熱的觸感從脖頸處傳來,讓我的心瞬間亂了節拍,一時間竟也手足無措起來。可眼下哪容得多想,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慌亂,借著火車行進的慣性,抱緊她縱身一躍。
雙腳落地瞬間,借著火車的衝勁往前沖了好幾步,隨勢穩住了身形。石雨詩還緊緊的摟住我的脖子不敢睜眼,我輕輕拍了拍她,她滿臉通紅、氣息還未平穩,趕緊鬆開了手。真是無巧不成書,這火車前行的方向,正是石浩追賊那頭,而我們這一跳,恰好截斷了小偷逃竄的路徑。
我們正好在火車的拐角處,石浩也沒有看到我們,正好避免了尷尬,石雨詩見石浩追著小偷向這邊跑來,趕緊在地上撿了一根樹枝,我目光四下一瞥,抄起腳邊一塊石塊。我眼神鎖定前方那個嘴歪眼斜、賊眉鼠眼的傢伙,他身形瘦削,此刻正滿臉驚恐、腳步虛浮地向我們這邊逃竄。我冷哼一聲,手臂高高揚起,將石塊狠狠砸去,石塊裹挾著風聲呼嘯而出,直逼那小偷而去。
小偷見狀,瞪大雙眼看著我們倆攔在他的前面,腳步慌亂地左躲右閃,石塊擦著他的衣角飛過,砸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哼,看你往哪兒跑!」我打彈弓還行,丟石頭準頭差些,作勢又要去撿石塊,石雨詩也在一旁,與我並肩而立,那小偷被逼得節節後退,已然是瓮中之鱉,插翅難逃了。就在這時,石浩也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三人合圍,徹底斷了小偷所有退路。
石浩一個箭步上前,揪住小偷的衣領,那小偷像只受驚的老鼠,身子瑟瑟發抖,臉上還妄圖擠出討好的笑,嘴裡嘟囔著「哥,哥,我錯了。」求饒的話,眼神卻賊溜溜地四處亂轉,似在找機會開溜。
我走上前,一把攥住小偷那瘦骨嶙峋的手腕,稍一用力,他便疼得「哎喲」直叫。「還想跑?偷東西的時候怎麼沒料到有現在!」我冷冷的說道。石雨詩在旁,氣得胸脯微微起伏,指著小偷數落:「年紀輕輕不學好,淨幹這齷齪事!」那小偷把頭埋得低低的,囁嚅著想狡辯,卻被石浩猛地一搡說道:「少廢話,快還錢。」話噎在喉嚨里。
那小偷嘴角下拉,眼睛斜睨著,極不情願地將手伸進髒兮兮的衣兜,窸窸窣窣地掏出一沓皺巴巴的錢,嘴裡嘟囔著,極慢地遞向石浩。石浩見狀,眉頭緊皺,眼裡滿是厭惡,一把扯過錢,轉頭就遞給身旁的石雨詩說道:「數數,仔細瞅瞅,看少了沒?」
石雨詩接過錢,白皙的臉蛋瞬間漲紅,手指侷促地捻著錢角,眼裡閃過一絲窘迫,尷尬地輕扯嘴角說道:「哥,我……我真忘了自己帶著多少錢了。」小偷耳朵尖,一聽這話,眼睛驟亮,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身子往前一傾,脖子伸得老長,忙不迭地叫嚷:「那可不全是這個姐姐的錢吶,這裡面還有我自個兒的呢!」話語裡滿是狡辯的急切。
石浩一聽,怒目圓睜,額上青筋暴起,上前一步,手指像鉗子般狠狠揪住小偷的衣領,用力一拽,將他扯得一個踉蹌,怒罵道:「狗屁,就你這遊手好閒、專干偷雞摸狗事兒的,還會有正經錢?指不定又是從哪個倒霉蛋那兒順來的。少廢話,走,跟我去派出所!」說著,便要拖他走。
我冷眼旁觀,只見那小偷被揪著,臉上卻毫無懼色,眼神透著股習以為常的麻木,嘴角甚至還隱隱掛著一絲不屑的弧度。見此,我心裡便明白了七八分,這般鎮定,想必是派出所的常客,怕是前腳剛被送進去,後腳就會被放了,真要治他,怕是沒那麼容易。
我一把扯住石浩的胳膊,使勁拉了拉他勸道:「老哥,咱別折騰了,錢能找回來,這已是萬幸啦!再糾纏下去,怕是要誤了火車。」石浩聽我這麼一說,念頭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