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若是路過,還請繞路而行,此處山門暫時封閉,不宜通行。」
來者很快落在顧長安的面前,先是抱拳。
隨後朗聲說話。
只是,他們的言語之間,沒有半分客氣,顯得十分生硬。
實際上,若不是猜不透顧長安一行究竟是何境界實力。
恐怕他們便直接開始趕人了。
任長生不願意搭理這些眼中的雜碎螻蟻,盤坐在馬車之中,閉目養神,不問世事。
顧長安掀開馬車車簾,探出一個頭來,看見面前站著三位老者,那三位老者身上都穿著與那天毒派弟子相差不多的服飾,只不過相對而言要更為華貴一些。
「我是顧長安。」
他冷靜道。
只是開口之後並沒有收穫想要的效果。
對面那三個老頭面面相覷,並不知道在青陽州「顧長安」三個字意味著什麼。
只是其中一位思索了片刻之後,忽然之間回過神來,神色震驚地望著出了馬車的顧長安。
「你莫非是青陽州懸鏡司的神子?大燕第一神體,顧長安?」
這如雷貫耳的名頭早在西域的時候,他就已經聽說了,只不過如今一見面,反倒覺得面前站著的年輕人有些平平無奇。
當初在西域的時候,所傳來的傳言,顧長安樣貌英俊,境界非凡,與皇帝關係莫逆,天賦堪稱天下第一。
如此光明偉岸的形象卻在今日的月光照耀下顯得如此平凡,實在有些辜負了外界所傳盛名。
「怎麼?如今這般打扮還有些髒了閣下的眼睛?」
顧長安看了對方一眼,道。
後者微微一笑,搖搖頭。
「倒不是……」
那人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移話題,繼續道。
「只是這是關於我門派與千羽宗的私事,懸鏡司即便身為朝廷衙門,也應當沒有權利管制。」
「放屁,青陽州內,哪一件關於修真界的事情不歸我懸鏡司管?」
顧長安低喝道,眉眼微眯,露出幾分不悅神色。
對面那幾位長老也不是等閒角色,被人如此呵斥,內心也頗為不爽,只不過剛想要發作,又被前頭那位長老攔了下來。
「懸鏡司終歸是朝廷衙門,我等江湖之事還需江湖了,這位顧大人,你還年輕,江湖之中,多幾位相熟的故人總是好辦事的。今日便算是給老朽一個面子,如何?」
這枯瘦老者一忍再忍的態度,引起了顧長安的注意。
後者直視著對方的雙眸,一字一句,清晰道,「例行公事罷了,倘若只是兩個門派之間的小打小鬧,即便在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無妨。」
老者點點頭,神色淡定。
「看來顧大人沒那麼好糊弄啊。」
「不如殺了了事,無非就是個毛頭小子罷了,即便被外界傳的神乎其神,如今看來,也是以訛傳訛而已。」
一旁有人已經開始勸誡道。
為首老者眯著眼睛,心頭權衡還是沒有貿然動手。
「既然大人不信,大可以進去看看,我們已經與千羽宗的長老在進行最後的協商環節,只等最後一切都談妥,就可以走了。」
說著,他還伸出一隻手,請眾人向著山門內去。
跟在他身後的那幾位彼此相覷一眼,沒有意見,讓出一條道路來足夠幾人通過。
「去,瞧瞧去,我倒要看看,一個西域外來邪教,能耍出什麼花來?」
任長生的聲音從馬車之中傳來。
枯瘦老者順著聲音,看向任長生的馬車。
這隊馬車隊伍中,每一輛馬車內都有人,而只有任長生與顧長安兩輛馬車,他是看不透的。
其餘人不敢說全都知曉底細,但最少整體實力還是略知一二的,只有這兩個變數,令他心中始終不安。
這種不安,恰好更多是來源於任長生所在。
「那就去看看吧,柳千殷與茹茹留在此地,周明通與炔螢與我二人一同去。」
任長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