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他竟如此之快便邁入宗師境界!」
日曜山上,此時已經進入夏季,天氣有些炎熱,但山上卻很清爽。
一條小小的溪流從山腰上垂落而下,水花匯聚成小小的水潭,在陽光照耀下,反射著粼粼波光。
山巔正殿,鎮撫使端坐其中,而就在顧長安一步邁出成就武道宗師境界時,他忽然睜開眼眸,喃喃出聲。
神獸一照,一塊玉圭落入掌中,下意識摩挲起來,絲絲溫良從指尖上傳來,令他心緒不由安寧下來。
這玉圭乃是一件寶物,能夠凝神靜氣,感受著它,感受著自己的心情,鎮撫使不由說道:「武道宗師一入,從此便換了天地,真是可喜可賀。」
然而,他雖然說的是可喜可賀,可實際上臉上卻帶著凝重神色。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颳了風,緊接著天色陡然陰暗了下來。
最近是梅雨季,雨會淅淅瀝瀝下個把月,此時風呼嘯著,沒多久雨便落下來了,打落在樹葉上,映照著天地一片青翠。
轉瞬間,雨滴又落入泥土中,沉浸在地底。
而隨著雨繼續下,許多雨水便來不及沉浸,很快在地表上匯聚出小小水窪,流淌而入小溪中,延順而下。
鎮撫使在正店內,靜靜看著雨水落落而下,滴滴答答。
愣愣的看了一陣,鎮撫使收回目光。
「進境這麼快,也不知是福是禍。」
他忍不住幽幽嘆息一聲,臉上帶著難以莫測的表情。
「這也是命數運道……再過不就大爭之世來臨,他能在這關口前進階宗師,定然也是被牽扯其中……說不明他還是此方天地的天命所鍾。」
這時,忽然有另外一道聲音驟然響起。
而伴隨著聲音響徹,一個身影也在大殿的半空中浮現。
身著黑袍,面容蒼老,看起來如同一俗世老者,可身上隱隱所散發的道韻法則,卻與鎮撫使一般深厚,很明顯也是一位武道神通強者。
對於這人的到來,鎮撫司並不顯得意外,幽幽說道:「天命所鍾也不見得就一定是好事……古往今來,光是典籍記載,便有不少大世,每逢大世拉開,都有天命所鍾之人應運而生,這些人或許能橫壓一世,在那個時代璀璨如皓月大日,但同樣也有半途隕落,並且還為數不少。」
「他天賦恆強,若是不在這大世中,定能順風順水邁入武道天人……我觀他還是氣武雙修,說不準未來還能武道、氣道雙雙踏入長生、天人境界,眼下這大世拉開,就憑空多了許多變數和不確定。」
「或許這就他的命數呢!」黑袍人道:「既然大世已經拉開,躲不過便只能積極入局,掙得一線生機,否則一位退縮,反倒真正被命數牽制。」
「大爭之世,不爭,如何求得一線生機?」
「不爭,又如何尋求超脫?!」
聽到這話,鎮撫使一時默然。
過了許久,這才嘆息道:「你說的不錯……既然已經到這步,便是無路可退,只能爭了!」
說罷,鎮撫使大袖一甩,懸掛屋檐下的金鐘便幽幽傳響:「來人,前往小葉青天,等顧長安出關後,立刻帶他前來見我!」
「是!」
外面,一位武者拱手行禮,旋即緩緩退去。
鎮撫使閉上雙眸,歸於入定之中。
黑袍人也點了點頭,而後身影消失在虛空。
整個大殿再一次陷入寂靜。
……
小葉青天。
顧長安盤膝坐在一塊青石上,眼神微眯,正在靜心打坐。
在他周遭,諸般道韻法則顯現,濃郁的天地靈氣涌過來,竟是形成一個漏斗,遠遠望去,霎時驚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長安睜開眼眸,雙眼顯露的剎那,一道神光從中激射而出,竟是直射數十丈外,然後擊穿一顆一人無法環抱的粗壯大樹,這才消散。
「武道宗師,果真玄妙無端!」
望著這一幕,顧長安忍不住輕聲感慨。
雖然才剛剛踏足武道宗師境界,但顧長安此刻的實力與先前相比,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