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斯卡拉姆斯死了!?」
璃月的北國銀行,潘塔羅涅乍一見到突然回來的林風,聽到散兵的消息,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
他驟然覺得自己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連連退後幾步才靠在桌子上止住了身形。
如果換成是以前。
聽到散兵死了的消息,他可能會撫掌稱快,甚至大擺宴席。
可現在。
他只覺得有種胸腔憋悶,卻又吐不出來的難受感。
和林風一樣。
在愚人眾混跡多年,一直都將偽善的面具戴在臉上的潘塔羅涅也沒有多少朋友。
不。
應該這麼說。
他就沒有朋友。
在當年自覺被神明背叛之後,他的思想就出現了問題,和他接觸的人無論是誰,包括冰之女皇,在他眼裡也不過就是利用的對象。
直到成神夢破裂,面具徹底被多托雷戳碎的時候,他便索性破罐子破摔。
什麼也不做。
什麼也不管。
盡情地放縱自己。
那段時光里,他最聊得來的,不是好像什麼都懂的林風,反倒是那個整天和自己鬥嘴的散兵。
雖然嘴上沒說,但在潘塔羅涅心裡,散兵還是當得起朋友兩個字。
可他現在聽到了什麼?
散兵死了!
還是自願的。
就這麼幾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看到潘塔羅涅的樣子,林風也搖頭嘆息道:「這件事牽扯很多,我慢慢跟你說。」
接著。
林風從散兵被雷神製造出來又被拋棄開始講起,一直講到他對稻妻心懷愧疚,最終選擇以身赴死完成神櫻大祓,解除了稻妻即將到來的危機。
「她們憑什麼?」
潘塔羅涅認真地聽完,然後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散兵在愚人眾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一個人偶和實驗體的身份,讓他被嘲笑了許久。
可當林風將前因後果說給他聽之後,潘塔羅涅心中只有對散兵的不公。
怪他麼?
造成的局面,怪他麼?
當年新生的散兵,是一個單純的如白紙一樣的人,他接觸到的他認識的人,也全部都是那種純善之人。
可多托雷的到來毀了這一切。
作為散兵的製造者,雷神沒有理會這一切。
作為雷神的眷屬,本應是散兵家人的八重神子,直言他就是個麻煩,甚至勸說過雷神出手毀滅他。
如果說雷神還算有幾分人性的話,那麼八重神子簡直乾的就不是人事。
放縱多托雷破壞踏鞴砂,看著散兵被帶到至冬,任由他最終犯下無可饒恕的大錯,自始至終,八重神子都在冷眼旁觀著散兵的遭遇。
潘塔羅涅也不相信八重神子對於散兵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甚至說,在仔細復盤過一些事情後,他還驚人地發現八重神子很可能還是在利用散兵的手達成自己的一些目的。
比如稻妻的勢力平衡,比如收服天領奉行的神里家,讓他們對自己別無二心。
潘塔羅涅越想越是怒火升騰,咬牙切齒道:「她們,這是憑什麼?」
「就憑她是神明。」
林風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就憑她是神明?」
聽到這話,潘塔羅涅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劇烈。
時隔多年,當再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憤怒再無抑制,怒聲咆哮道:「神明就可以隨意踐踏他人?神明就可以,就可以——」
潘塔羅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他恨恨地一拳錘了下去,將那張用垂香木製作的辦公桌錘了粉碎,隨後罵出了一句只有璃月市井人才會罵的粗口:「他媽的!」
林風默默地看著潘塔羅涅發怒失態的樣子。
待他發泄完畢,林風才沉聲道:「我找你來,還有件事拜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