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公子不願入宮。」
聽到凝香提起朱謹,高仲忍不住揉了揉脹痛的額頭,
這兩人之間的關係,真不知該如何平衡,朱謹和沈月都是驕傲之輩,越是驕傲的人,越不願意低頭打斷傲骨,
長此以往,這段關係只會越發傷人。
朱謹捨不得為難沈月,那受罪的就是他們這些身邊人了啊!
高仲和凝香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
「哎......」
「哎......」
沈月溜達一圈回來,看的便是凝香和高仲靠在一起唏噓的模樣,
柳眉微挑,忍不住問道:「你兩這是怎麼了?怎麼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沒什麼,只是想到回京之後的麻煩事,頭疼!」
高仲抹了把臉,臉皺的和苦瓜一樣:「女公子你倒是輕鬆了,我那邊可還欠著債呢!」
先不說他被朱謹扔到南方查的事只查了一半,單說他哄騙知府偷換軍糧就是個掉腦袋的大罪,
無人惦記也就算了,但若是被有心人點出來,他就是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高仲這麼一提,沈月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偷換軍糧雖說也算立了功,沒有被拓跋靖將糧食搶了去,
但也是碰了軍中紅線!
如今都知道高仲是她的人,難免會有人將仇恨拉在高仲身上,
「不急,回京還有些時日,回去之前,定然將這件事解決。」
沈月將凍僵的雙手攤開放在火上烘烤,眼神盯著躍動的火苗明滅不定,
高仲再怎麼也算是立了功,
只要這件事在朱謹面前過了明路,從高仲的自作主張變成朱謹的未卜先知提前防備,高仲便只是執行命令的人,就能全須全尾的從這件事中被摘出來。
許是睡前想著朱謹,以至於沈月久違的夢到了朱謹,
他黃袍加身站立在宮殿前沖自己伸手,胸前的五爪金龍栩栩如生,
寬厚的手掌滿是血跡,沈月只能看到他的薄唇張合,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隔著濃霧,染血的長刀從朱謹身後出現......
「姑娘!該出發了!」
驟然呼喚聲將沈月從夢境中拽回,沈月坐起身,眼底殘存著未盡的恐懼之色,
還好是夢!
呼出一口濁氣,她將腦海中的畫面甩掉,手腳麻利的收拾行裝開啟新一天的追逐。
這幾日蠻夷似乎回過勁兒來,開始有計劃的展開反擊,以至於他們的計劃從咬尾巴,變成拖延時間,等待支援軍隊的到來。
又是兩日過去,眾人身上的乾糧已經見底,經過商討,眾人決定繞路從小部落搶奪糧食,再繼續追逐。
隨著他們的深入,同蠻夷遭遇也越發頻繁,可他們不能退,他們要將蠻夷的隊伍牽制回草原!
收到援軍到來的消息後,沈月一行人依著消息,在原地駐紮等待,
「列隊!蠻夷又殺回來了!」
呼和聲響起,眾人熟練的來到對應的位置上,準備應敵,
沈月拉開弓箭站在隊伍中央,掃視著四周漸漸逼近的蠻夷騎兵,眸光暗了暗。
轟鳴的馬蹄聲中大地仿佛都在顫抖,這個陣仗,絕不是他們之前遇到的那些散兵!
沈月心中一凜,捏緊手中弓箭,冷冽道:「這把恐怕不容易了!」
「女公子莫怕!我們的人也快到了!」
高仲扯著馬頭陪在沈月身側,出聲安慰:「若真到了最後一步,您只管帶著凝香離開,」
兩方隊伍很快撞到一起,血肉橫飛,眾人殺紅了眼,只顧向敵人揮舞著手中的刀劍,
沈月混在弓箭手中,手中箭矢一支接一支朝著蠻夷射去,雖說不是百發百中,也有半數落在蠻夷身上。
很快,沈月他們這邊的弓箭手便被盯上,蠻夷的騎兵立刻掉轉馬頭,朝著她們所在瘋狂衝撞。
正當沈月以為又要面臨苦戰的時候,
天際邊,塵土飛揚,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