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凝香好奇地撿起小銀塊,用手心托著放在眼前仔細查看,
「像是某個首飾上墜的小墜子,這花紋倒是稀奇,我從沒在京都見過。」
沙沙的裁紙聲伴隨著窗外風吹樹葉的聲音格外和諧,
沈月放下紙刀,將信封上的紙屑吹走,不急不緩道:「等信封上的內容出來,不就知道它的來歷了。」
無緣無故,翠霞不會將這個東西放進信封,這個小東西定然是有特殊來路的。
凝香小心翼翼將小銀墜放進小碟子中,幫著沈月將最後一封信謄抄出來。
謄抄的宣紙整整齊齊放在桌案上,鋪滿了整張桌案。
沈月沒有急著看上面的內容,而是上凝香去取來新的信封,將放置在一旁的家書一封封塞回去,裝進匣子中。
「這些信和銀兩明日讓人送回翠霞的家中,做戲就要做全套,翠霞留著還有大用,不能讓沈毓婉發現她的不對勁。」
翠霞是翠屏的親妹妹,姐妹倆自小被後娘賣給沈府做丫鬟,
當初沈毓婉頭髮在別莊被她設計燒毀,她想著是安插探子的好機會,
便讓凝香尋到翠霞,將翠屏真正的死因告知,且給翠霞出了接近沈毓婉的主意,
翠霞割下一頭長髮獻給沈毓婉做假髮髻,成功進入沈毓婉的視線,再加上這一年的忠心耿耿,不離不棄,翠霞如今已然成為沈毓婉的心腹。
這樣好的棋子,總不能用一次就讓她暴露了。
安排好後,沈月這才開始認真研究翠霞送出來的書信。
最早一封,是沈毓婉假死懷孕一事,
沈月一封封翻動,到第八封的時候,她捏著宣紙,杏眸眯了眯,
「凝香,當初可有查過玉嬤嬤的來歷?」
翠霞信上寫道,玉嬤嬤借著夜色出殿,直至凌晨才歸,
京都勛貴人家夜間都會在各個院中落鎖,更何況是宮中,
玉嬤嬤能平安歸來,證明宮中有人接應且那人在宮中的地位不低,那人究竟是誰?
沈毓婉身邊出現的人,她們都曾查過,凝香回憶著,遲疑道:
「當初玉嬤嬤突然出現,我們就查過,她是夫人的人。」
「不對,絕對不對。」
沈月揉著脹疼的眉心,表情凝重:「當初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玉嬤嬤既然是宋敏的人,為何不早些出現幫著宋敏翻身,反而在沈毓婉低谷時候出現在沈毓婉身邊?」
「凝香,再去查,一定要把玉嬤嬤的來歷查清楚。」
她有種預感,玉嬤嬤背後隱藏著一個人,這個人從很早之前就開始在沈家下棋!
但目的是什麼,她一時之間還猜不太明白。
沈月將第八封信紙單獨拎出來放在一旁,接著往下看,接下來幾封都是正常,
直到第十三封開始,翠霞反覆提到沈毓婉時常不許任何人靠近屋子,玉嬤嬤深夜出去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最後一封,翠霞將墜子的來歷告知,
她寫道,壽宴那日沈毓婉也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一個時辰後,屋子重新打開,她進去收拾屋子,在屋子的角落中撿到了這枚墜子,已經在窗戶大敞,屋內隱隱約約有氣味濃烈的薰香,
看到窗戶大敞的時候,沈月眼皮跳了跳,腦海中浮現朱謹夜半偷進沈府的模樣,
也就是說,沈毓婉在宮中同某人相見,且那個人武藝高強,墜子便是這人不小心掉落下來的。
沈月將銀墜子放在眼前仔細觀察,
花生米大小的墜子做工粗獷,尾部鑲嵌黃豆大小的白色圓珠,
不似玉那般潤滑,倒像是骨!
沈月心中咯噔一下,腦海中浮現一個荒謬的猜想,
大景絕不會用骨製品去裝點首飾,喜歡用骨製品的人,她所知道的只有草原部落和番邦!
將銀墜子放回玉碟,沈月起身,臉色陰沉如墨:「凝香,將這些信件收拾一下放進我屋裡,莫要被人看到,我去去就來。」
這段時間番邦和草原部落都有使臣在京都,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