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處置完領頭女官後,餘下的女官紛紛低眉順眼不敢多生枝節,
穿戴上縣主冕服,沈月讓凝香在臉上撲了些脂粉,將病容遮掩。
宮中,
「娘娘,今日一早陛下身邊的女官就帶著特定的衣裙去了縣主府。」
伺候沐傾雪的女官面露憤然之色:「奴婢派人去打聽過了,那衣裳就是按照鳳袍的形制去做的!鉻黃色錦緞上繡的可是鳳凰!陛下這般行事,豈不是當著全天下的面打您的臉!」
「是啊!」
一直跟著沐傾雪的嬤嬤也跟著附和,滿是皺紋的臉黑沉,怒氣凜然:「我們定遠王府傾盡所有扶持陛下上位,結果他剛登基就如此抬舉安樂縣主,怨不得旁人說狡兔死狗肉烹,再往後,還不知道陛下會怎麼對待我們定遠王府呢!」
「閉嘴!」
沐傾雪厲聲呵斥,眼神划過兩人面色,威嚴道:「謹言慎行四個字你們不懂嗎?」
「陛下是天下之主,做事豈容你們這群奴婢說三道四!真讓有心人聽了去,還以為我們定遠王府功高蓋主,仗著與陛下潛邸之時的情分,不知天高地厚!」
「君臣之誼,當恪守本分,安分守己!陛下想要抬舉安樂縣主,我們便聽從陛下命令,好生敬著安樂縣主便是,這才是身為皇后應該做的事情。」
依著朱謹和居安的情意,別說區區一件鳳袍,就連她身下的皇后位置,朱瑾也巴不得給居安,
依著她對居安的了解,
居安若是有心進宮,早就已經被封皇貴妃了,壓根不用等到這會兒,
一切定然是朱謹的一廂情願,
沐傾雪將手中釵環狠狠拍在梳妝檯上,凌厲的眸光掃過四周,面露警告之色:「再讓本宮聽到有人議論此事!本宮絕不姑息!」
宮殿內烏壓壓跪倒一片,
沐傾雪撐著桌案,眸中划過一抹深思,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比白月光更讓人難忘的是死去的白月光。
今日這事恐怕是衝著定遠王府來的,他們想要挑起定遠王府和居安的矛盾,借著居安在朱謹心中的特殊地位,讓定遠王府成為朱謹的眼中釘。
屏退殿中其餘人,只留下定遠王府帶來的心腹,沐傾雪眼帘微垂,冷聲吩咐:「立刻去查一查,是誰給陛下進言提議給安樂縣主做鳳袍的,暗中查好了,將名單交給本宮。」
「喏。」
心腹剛跪下領命,殿外宮女來報,說安樂縣主府有人求見皇后娘娘,
沐傾雪眸光微動,起身,語氣帶著幾分急迫:「帶進來!」
圓臉丫頭清秀,規矩讓人挑不出錯,但面容格外陌生,
沐傾雪皺眉:「你是安樂縣主身邊的幾等丫鬟,本宮之前為何沒見過你?」
容不得她不謹慎,如今多的是人想要將她拉下皇后的位置,取而代之,
難免有人借著居安的名頭來構陷兩人。
碧葉跪地行禮,規規矩矩的給沐傾雪磕了三個響頭,恭敬道:「奴婢碧葉,是凝香姐姐新提上來的一等丫鬟。」
頂著沐傾雪懷疑的目光,她從袖中掏出一枚玉佩捧過頭頂:「縣主說這是她的信物,請皇后娘娘過目。」
沐傾雪頷首,示意女官將碧葉手中的玉佩呈上來,反覆翻看後,確定是沈月的貼身玉佩,她方才放下心來,坐回軟榻讓碧葉說明來意。
「縣主擔心皇后娘娘安危,特命奴婢前來預警。」
一句話,說的沐傾雪眉開眼笑,臉上的冰雪霎時間消融,眸中含著淺笑:「她慣來喜歡操心,自個兒都照顧不好,還總想著別人。」
碧葉待沐傾雪笑過,將沈月猜測全然告知,恭敬道:「縣主請皇后娘娘務必要小心,幕後之人定不會只布下這一步棋,定然還有其他的陰謀在暗中等著。」
「本宮知道了。」
她和沈月算不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兩人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沐傾雪眼底笑意濃稠,轉著腕上花絲八寶鐲,神態自若:「來人,賞!」
晨光初破曉,天際被朝霞染得絢爛,皇城內一派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