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頭脹疼得像是要裂開,
吩咐凝香找人盯著沈盈秋後,沈月簡單用了碗粥,睡了過去。
本以為一夜未睡會一覺歇到下午,卻不想剛到中午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梳洗完傳午膳,
凝香一邊布菜,一邊將鎮西王府的熱鬧講給沈月聽。
「一早,鎮西軍的那些將軍夫人就到鎮西王府尋鎮西王王妃了,聽說個個都氣勢洶洶,這一次,鎮西王府有的鬧了。」
鬧肯定是要鬧的,
鎮西軍的將軍們同鎮西王府感情深厚,不然這麼多年也不會事事為著溫心慧母子著想,
可如今溫心慧同賀靖偷情,那些人定然會認為溫心慧背叛了鎮西王,又怎麼可能不鬧?
不過朱謹昨日定是許了溫心慧什麼,否則溫心慧不會那般隱忍,
今日若朱謹出手,溫心慧頂多也就傷筋動骨。
沈月吹著勺子中的羹湯,神色淡淡:「盯著,看看最後是什麼結果。」
鎮西王府,
溫心慧一身紅色大袖衫端坐在梳妝檯前,頭戴蓮花金冠,臉上描繪著精緻的全妝,小指從玉盒中沾染紅色胭脂,一點點塗抹在菱唇之上。
院中,小丫鬟三三兩兩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我之前還納悶王妃為何突然開始打扮,原來竟然是為了會情郎麼?」
「賀將軍也算少年英才,王妃若是能嫁給賀將軍也算是後半生有了依靠,」
圓臉丫鬟聽後,不屑地撇撇嘴:「嫁給賀將軍?賀家怎麼可能娶個寡婦做將軍夫人,瞧著吧最多是貴妾!」
樹蔭將身形遮擋,銀珠扶著溫心慧面露怒色:「這群碎嘴的丫鬟,王妃且等著,奴婢這就去撕爛她們的嘴!」
溫心慧轉著手上的團扇紅唇微揚:「不必!」
說罷,她抽過銀珠腰間的軟劍握在手中從樹蔭後現身,
方才還聊得熱火朝天的丫鬟們頓時面如土色,紛紛跪在地上討饒,
「王妃饒命!」
「饒命?」
上挑的尾音透著戾氣,溫心慧掃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本王妃最恨聒噪之人。」
「啊!」
話音剛落,銀白的長劍在空中划過冷冽的弧度,
「嗬...嗬...」
血液灌入氣管,最邊上的丫鬟捂著噴血的喉嚨,一雙眸子瞪得快要衝出眼眶。
旁邊的兩個丫鬟尖叫著連滾帶爬往外跑,
銀珠聽著動靜衝進去,就見溫心慧提著劍,一雙眸子充血,如同冥獄中逃出的煞星。
「王妃!不可!夫人們還在正廳等著您......」
勸阻的話未說完,溫心慧腳尖挪動提著劍撲向逃走的丫鬟,
兩劍當胸穿過,丫鬟倒在血泊中,空氣中浮動的刺鼻的血腥味,
這一幕被準備來給溫心慧請安的程文麟撞了個正著,
銀巧急忙捂住程文麟的眼睛:「小世子莫看!」
「銀巧,把小世子送到攝政王殿下那邊去。」
「喏!」銀巧同銀珠對視一眼,一把抱起程文麟疾步離開。
銀巧走後,溫心慧扔掉手中軟劍,走到池塘邊將沾染著血跡的手洗淨,起身:「不是說夫人們在等著?還不帶路!」
「喏!」
陰晴不定的溫心慧讓人心生畏懼,就見伺候她多年的銀珠,這會兒也不免覺得身後之人有些陌生。
紅袍浸染著鮮血在廊下拖拽出血紅的痕跡,
丫鬟噤若寒蟬地跟在溫心慧身後清理。
正廳,各家夫人已經等得不耐煩,
「真是好大的威風!做了這等錯事還看擺著架子!」
年紀輕的夫人忍不住發泄心中不滿,
靠坐在最前面的侯將軍夫人面容沉靜:「休要多生事端,別忘了此行的目的。」
她們夫君都是鎮西軍的將領,有的從公公一輩就跟著老鎮西王衝鋒陷陣,鎮守邊疆,對鎮西王府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