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傾的身體被腰部的大掌止住,沈月兩手撐著窗台,柳眉緊蹙,
「殿下這是作甚?」
「無情的女人,我將消息送給你,你就這麼將我打發走了?」
掌心腰肢柔軟,仿佛微微用力便能折斷,朱謹放鬆手上力道,鳳眸暗了暗,
「阿月,高仲一事確實是我有欠思慮,我同你道歉,莫要再生氣了,」
他放軟聲音,手上用力將沈月拉向自己,清冷綿長的竹葉香充斥鼻間,朱謹神色柔軟:「下次遇到這種事情,我會先同你商量。」
「既然如此,希望殿下說到做到。」
沈月低垂著頭,以至於朱謹看不到她的眼神,一時間並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生氣了,還是敷衍,
深知沈月的脾性,他知道再這麼磨下去只會讓沈月越發惱怒,
嘆了口氣,朱謹收回手,任由沈月掙脫後退。
「你太瘦了,不好。」
朱謹摩挲著指尖,冷峻的眉眼被朦朧的月光削弱鋒利,多出幾分柔和,
「莫要再熬夜了,早些休息。」
「殿下也是,早些休息。」
沈月站得離窗台遠遠的,眼神閃爍:「多謝殿下送來的消息。」
「阿月,」
朱謹指腹揉著眉心,語氣無奈中透著寵溺:「你同我不需要如此客氣,我說過只要你想,只要我能,我都會給你。」
回應朱謹的是一室沉默以及緩緩合上的窗柩。
翌日一早,
沈盈秋帶著丫鬟再次來到竹園,依舊是同樣的閉門羹,
雨晴進門稟告時,沈月正忙著和高仲,凝香二人完善昨夜未完成的想法,
聞言,不耐煩地擺擺手:「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不需要再特意跑過來告訴我。」
雨晴離開後,沈月敲擊著桌面:「高先生,我希望你能搜羅一些有能力的人作為居安公子府中的門客,隨著攤子越鋪越大,單靠我們幾人是不行的,」
比如這次商隊之間的調度,定然要有一個隨時巡查的眼睛,
人心這東西不能高估,一開始可能無人敢動手腳,可時間長了,難免會出現一些亂象,
沈月冷聲道:「我需要一把刀,類似御史一般,我會給他足夠的權力和地位,但這個人務必要忠誠,」
高仲敲著摺扇,斟酌道:「我倒是有個人給公子推薦,」
「哦?說來聽聽?」
沈月挑眉,這樣的人並不好找,又要忠心,又得有能力,還得有一定身手,
高仲笑了笑:「公子可還記得程統領,他如今幫著趙斌在訓練護衛,可這樣的人才若真的只當個武師就浪費了。」
朱軒禹死後,程灃假死,成為沈月手下的一名普通護衛,
可沈月對他的熱情有些疑慮,便放在趙斌手下讓趙斌盯著他,確認不是別人家的探子,再安排他的差事。
高仲這麼一提,沈月陡然驚覺,這個位置仿佛就是給程灃量身定做的一般,
頓了頓:「再最後仔仔細細查一遍,如果可信便交給他吧。」
秧苗一事差不多敲定,沈月想起昨晚朱謹對她的態度,眉頭緊鎖,
咬著指尖,她望向高仲,杏眸籠罩著陰鬱:「我之前就讓你將宋成召回來,如今他到哪裡了?」
高仲算了算日子,不確定道:「應當還有五六日吧,等宋家事情解決,他應當就到了。」
「再催一催,讓人給小宋氏吹吹風,讓她心中有個準備。」
沈月抬眸望向窗外陰沉的天氣,心中像是墜了大石頭一般沉甸甸的,
希望婚禮一切順利,中間莫要出任何么蛾子。
*
宋家外院,
經過一天一夜的昏迷,宋敏悠悠轉醒,守著她的小丫鬟連忙去尋宋梓夫妻二人,
彼時,兩夫妻剛被宋老夫人房中的嬤嬤找了去,說是宋老夫人一早暈了過去,
等他們夫妻二人趕過去的時候,
宋老夫人無精打采地靠在床榻上,見夫妻二人過來,勉強扶著嬤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