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剛出了門,迎面就碰到了一個女子。
一襲玫瑰色的流光錦,流光錦華貴,但穿在她身上卻略顯庸俗,撲鼻而來的香氣讓她有些不舒服。
她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她。
那女子看了南汐一眼,同樣愣住了。
「你是何人?見到本宮怎得不行禮?」
南汐定神看了她一眼,方才反應了過來,原來如此。
難怪她從方才就覺得怪異,此人身懷異香,且異香入體多年,早就成了個毒人了。
這樣的女子,竟然是妃嬪,這宸帝莫不是嫌命太長了。
南汐後退一步,身為醫者,她最看不起就是像她這樣的人,把自己養成藥人,然後禍害他人。
但眼下形勢比人強,這妃嬪,眼看著是故意要為難她了。
只怕不是簡單行禮的事了。
南汐抬眸,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剛想開口,突然看到這妃嬪徑直跪了下去。
「臣妾見過陛下。」
南汐回頭,只見身後站了一個明黃色身影的中年男子,身形偉岸,不怒自威,但眉眼間發青,明顯是中毒之相。
結合剛才那女子的話語,南汐不難猜出他就是當今的宸帝。
南汐對著宸帝行了個跪拜禮。
「你就是皇后請來的女醫官,她如今身子如何?」
南汐摸不准宸帝的心思,於是謹慎地答道。
「皇后娘娘是憂思過甚,造成身子虛弱。」
宸帝略微沉思道,「用最好的藥,儘快治好皇后娘娘的身體。」
南汐猶豫了一下,低頭應了聲是。
內心卻百味雜陳,上輩子裴玄就是死在他的設局之中,南汐看著宸帝的臉色,他中毒已有段時日了。
這異香之毒,無藥可解。但她觀宸帝的面色,異常潮紅。
看起來不像是異香導致的,看來這宸帝所中的,不止一種毒。
就目前他的情況來看,估計撐不了幾個月。
此時他之所以精氣神還算好。
估摸是這女子給他服用了什麼藥物,強弩之末罷了。
南汐並不打算拆穿那女子,在她看來,上輩子的自己固然可惡。
但上輩子的宸帝,何嘗不該死?
他嫉妒裴玄的才能,利用無辜的百姓,逼他就範。
在城破之時,裴玄率領不足上千的士兵誓死抵抗。
但宸帝就是遲遲不派兵,寧願城池失守,也要將太子逼死。
南汐倒要看看,剩下的這幾個月,他還能再做什麼妖?
南汐藉口要去給蕭皇后針灸,退了下去。
她來到蕭皇后的宮中,蕭皇后正和長樂在打馬吊,陪同的還有季嬤嬤和青黛。
蕭皇后一見她過來,就這種的同長樂介紹,語氣按耐不住的高興。
「這是南汐,是你哥的朋友。」
「南汐,你會打馬吊麼?」
南汐看著熟悉的葉子牌,謙虛地說道:「會一點點兒。」
蕭皇后安慰她,「沒事,我們讓著你就是了。」
南汐含蓄地笑了笑,「如此,就先謝過皇后娘娘了。」
幾局過後,蕭皇后和長樂才知道自己大意了。
這南汐何止是會一點點,她簡直就是馬吊高手。
蕭皇后簡直不敢相信,這小姑娘是會推理還是將牌都背熟了?
打了幾局,她和長樂就輸了幾局。
手裡的現銀都輸光了,蕭皇后看著南汐,小姑娘面上不復剛進來的愁容,笑容多了幾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