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飯菜上齊,盧傳廷掏出一瓶白酒,給陳世忠滿上。
指著門口站崗的戰士說道。
「這幫崽子還是嫩了些,世忠哥幫我帶帶他們如何!」
聞言陳世忠一愣。
隨後反應過來。
仰天哈哈長笑,直至淚眼婆娑。
父親!我觀督爺之子實乃人中龍鳳,您當含笑九泉了。
盧傳廷一直微笑的看著他,直至笑聲停止。
相視一笑,倆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純粹和熱烈。
男人間的情感就是這樣的莫名其妙。
陳世忠整肅衣襟。
單膝跪倒,拱手間行的竟是主從之禮。
「小爺但有差遣,敢有不從,世忠定肝腦塗地。」
竟是學著胡大牛一般稱呼。
盧傳廷大喜!當即起身雙手攙扶。
陳家兩代人效命盧氏,可謂真正的肝腦塗地。
怎能吝嗇一點尊重和信任。
「世忠哥不必如此,你我二人以後便兄弟相稱。」
這個年代階級分明,尊卑有別,這種話陳世忠也就聽聽得了。
神情倒是更顯了幾分鄭重,反而沒有剛才那麼恣意了。
「來,世忠哥請坐,嘗嘗小弟這酒如何,」
陳世忠依言落座。
端起桌上晶瑩透明的酒杯,望著裡面純淨剔透的酒湯,一時愣住。
酒香濃烈刺鼻,夾雜著糧食的鮮香。
酒杯高舉,盧傳廷敬道。
「世忠哥,請飲!」
一杯酒下肚,濃烈刺激的口感和一線入喉的火熱,差點將盧傳廷眼淚都給嗆出來了。
這具身體還沒喝過白酒呢。
這個年代的人應該適應不來這麼濃烈的白酒。
其實蒸餾酒技術已經出現了。
可是飯都吃不飽,哪裡有多餘的糧食釀酒。
酒是豪門大戶,士紳豪強才能享受的起的。
見盧傳廷一杯飲盡,陳世忠也舉起酒杯。
「小爺,請。」
他也學著盧傳廷的模樣一口飲盡。
酒勁實在太過劇烈,差點使他一口噴出。
強忍著吞下,細細回味,不由大呼過癮。
「琥珀金掌成佳釀,雲隨雁字長。」
「欲將沉醉換張揚,絲絲鏗鏘,點點綿長。」
「好酒!好酒啊!」
「烈酒配英雄,來!世忠哥,再飲。」
「請。」
酒至酣暢,更有道不盡的情誼,訴不完的衷腸。
把酒言歡,天下英雄唯世忠哥與傳廷耳!
一場宿醉,將熬夜的疲憊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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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翠鳥鳴聲『啾啾』,清麗透人。
昨日的小雨將竹葉上的灰塵洗淨,清脆碧綠。
早秋清爽的空氣更是沁人心脾。
一個騎士打馬疾馳,濺起陣陣泥濘。
一身制式軍裝顯示他是漢家軍子弟。
通訊員也早已確定了他的身份。
沒有人阻攔。
直接來到了陳世忠的小院門口。
胡大牛將他迎進院中,剛剛起床的盧傳廷陳世忠二人正在洗漱。
身形筆直站定,然後一個標準的軍禮。
「通訊組六班班長周炳奎參見少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