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臻要是知道陸朋就是一隻白眼狼,她肯定能把陸朋大卸八塊然後生吞下去。然而此刻的黃臻就是插了翅膀也飛不到陸笑的身邊,抽陸朋兩巴掌。
陸朋看著陸笑的臉上風雲變幻,想大聲笑出來,卻又死死地壓住。直到陸笑一個眼神掃了過來,那刺骨的冷嚇得他以為這還是在寒冬。
正了正衣襟才反應過來,如今陸家最大的就是陸老爺子陸至,陸遠即便當初還在世,還能拗得過陸至嗎。
怪就只怪陸笑她口味重,是個同性戀。
陸朋這樣想著還真是將頭又抬起了兩分,微揚的下巴無不透著自己的驕傲。
張秀香也是被這話激得不行,陸笑跟黃臻的事她雖然一直都在反對,可是那也只是她說給陸笑聽,不想她們在一起。可這次卻不一樣,這是將原本還不清明的紙給捅破了,還來不及讓他們有時間去實施措施,洪水就是泄了下來。
還是當著陸家兩個老人的面捅出來的。
張秀香怒瞪了陸朋一眼:「瞎說的話就滾出去!」
張秀香雖對陸家兩老人存了些尊重,可是骨子裡的強勢卻也不是陸朋這樣的小輩能在她的面前放肆的。
哪知陸朋非但不懼,相反還笑得更加燦爛:「原來大伯娘是知道這件事的啊。」
一句話堵得張秀香不知該如何接。
知道?知道還不管教,那是縱容。不知道?那就是做母親的失職。
倒是陸笑扯出笑來,那清麗的笑與陸朋帶了邪氣的笑有所不同,陸朋最討厭看到陸笑這個樣子的笑容,仿似什麼也不在乎,你若在乎,你都拿去好了。
那就是一種施捨。
&跟黃臻的什麼事,什麼時候輪到陸家來管了?」
此話一出,不僅是陸朋白了臉,就是陸至和呂芳也都是臉色慘白慘白的。
陸笑這句話放得狠,將自己都從陸家摘了出來,可當陸笑說完再側頭看向張秀香的時候,發現張秀香雖也是慘白了一張臉,可卻沒有要出聲阻止她的意思。
&如今還叫你們一聲爺爺奶奶,那也是看在我爸自小是由你們將他拉扯大的,不容易,我敬孝也是應該的。可是我打從生下來你們就沒正眼看過我,從前天天掛在嘴邊的不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現在就當已經把我潑出去了,不用你們操心了可好?」
陸笑話說完又是看了眼張秀香,發現張秀香並沒有開口阻攔她的意思,她才又扯了一個譏諷的笑來。
&是您老們先管管你們一直當寶貝寵著捧著的孫子吧,同性戀?哈?雙性戀?還有沒有其他的癖好?或者說你們先該帶他去醫院查查有沒有得什麼病。」
陸笑從不說這麼難聽的話,那是因為她的底線低,她可以不同你計較你做了些什麼。可當你一踩到了那警鈴大作的底線,那麼她話里的狠毒是誰都承受不起的。
二老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話,紛紛將頭轉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陸朋。
二十出頭的陸朋還沒學會如何在人前掩飾自己內心的慌張。他的那些小伎倆又豈是陸笑這種在職場上摸爬滾打了五六年的對手。
&胡說什麼!」陸朋大怒,騰地站起來指著陸笑,「你自己幹了什麼齷齪事現在還要拉我下水嗎?」
陸笑看著暴怒的陸朋,就是抿起唇角來笑了,笑得有些甜有些美。
這讓陸朋覺得,這個叫陸笑的人再也不是那個他記憶里跟著他玩,偶爾想要爭個寵的姐姐了,他甚至還記得,小時候他想要一個玩具,只說過一次,陸笑就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零花錢全拿出來給他買了下來。
到底是什麼時候,兩姐弟,也是走到了處處緊逼的地步。
陸家,這個自私的染缸。
看著陸笑的那個笑,陸朋還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不得不說,他也二十多歲了,見了很多姑娘,也見過帥哥,臉長得好看的,眉長得好看的,眼睛長得好看的都有。
唯獨沒有一個人可以笑得和陸笑一樣好看的人,明明他們兩人生了相似的眼睛,可笑起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覺得我話說得很清楚了,要是爺爺奶奶你們還有不懂的,那就帶著陸朋去醫院查查吧,讓醫生來解釋怕比我更有說服力。」陸笑說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