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七千人呼喝,聲若驚雷。
朱由檢滿意地點點頭,道:「平身,繼續操練。」
「謝陛下~」諸軍起身,繼續開始操練。
「陛下。」楊肇基說道:「此六千軍,皆為運河漕工。
因為運河將凍,漕工無事,投軍者甚眾,精挑細選,皆是健康青壯。」
「花了多少錢?」皇帝很會抓重點。
楊肇基回道:「安家銀各五兩,行軍銀一兩,因為冬季,各給棉襖一身,貼身衣物一套並鞋襪兩套,計一兩又七錢,合計四萬六千二百兩有奇。」
「臣已經核查,無誤。」盧象升補充道。
你這樣很容易沒朋友的!朱由檢瞄了盧象升一眼,問道:「教材編撰如何了?」
「正要請陛下御覽。」盧象升遞過一本書來,道:「此為識字本,效三字經,以軍紀軍規為主,兼顧忠義,編撰為駙馬都尉鞏永固,行人錢嘉征,本屆考生劉若宰,各將官亦有建議。」
皇帝打開了教材:「陣戰勝,在於法,匹夫勇,不足依……將之升,在於忠……帝給衣,不挨凍,日飽食,油水足,當死戰,報君恩……」
「不錯不錯,果真是大才之輩。」皇帝連聲稱讚,又道:「錢嘉征擢一級,調任京營教諭。」
狀元就是劉若宰了,除非那傢伙第一輪都過不去。
「待朕親自題跋後,送經廠刻印五萬本,諸兵人手一本。」朱由檢把本子遞向身後。
「奴婢記住了。」徐應元應下。
朱由檢看向軍兵,問道:「還是走隊列嗎?」
「是。」楊肇基回道:「原先京營兵穿插期間,可加快進度。」
「善!」朱由檢點頭。
就在這時,一隊五百餘騎奔入軍營,見皇帝在,早早下馬,拜道:「臣陳坦奉旨募兵,今得馬軍五百回營。」
「臣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諸兵齊拜。
「平身。」朱由檢雙手虛抬,看著這群精悍男兒,喜不自勝。
都是武勛世家出身,自帶乾糧的。
這就是當皇帝的福利。
只要表現的聖明,有的是人哭著喊著賣命。
「爾等舍家投軍,朕絕不相負,但立功勞,必有嘉獎。」皇帝開始了慣常的畫大餅。
「為陛下效死,肝腦塗地在所不惜。」諸兵齊呼。
大家牙口好,再大的餅都吃得下。
鼓舞了一番士氣,到了放早飯的時候。
皇帝去看了眼。
稠得立住筷子的粥,大饅頭,肉丁豆腐燉蘿蔔,還有大桶的松針水。
「高起潛。」
「奴婢在。」
「若是每日每兵給一枚雞卵,如何?」
「京營五萬兵,恐難供應。」
「查查看,幾日能給一枚。」
「奴婢記下了。」
巡視完畢,皇帝打馬而回。
吃完飯,諸軍集結,盧象升大喝道:「帶孫之沆。」
「總務……」陳坦想求情又不敢。
提督學富五車,各種大道理總是讓人啞口無言。
說不過,打不過,絕望啊……
猶豫片刻,陳坦還是鼓起勇氣說道:「總務,是否法外開恩,允其戴罪立功?」
楊肇基說道:「今日新兵入營,正當宣貫軍紀,帶上來。」
大哥二哥意見一致,諸人無法,只得把孫之沆帶了過來。
孫之沆拜道:「罪兵孫之沆見過總督提督。」
盧象升說道:「孫之沆,爾無令調兵,陛下開恩鞭二百,分四期執行,今日第二次行刑,五十鞭,你可服氣?」
孫之沆低頭說道:「罪兵辜負皇恩,甘願受罰,打死無怨。」
「行刑。」盧象升喝道。
陳勝上前,道了聲得罪了,扒了孫之沆的衣服。
縱橫交錯的傷疤,看的一干新兵頭皮發麻。
pia~
pia~
皮鞭落下,皮開肉綻,一干新兵口乾舌燥,大氣都不敢出。
五十鞭打完,孫之沆已經暈了。
「拖下去治療。」楊肇基打發了孫之沆,環顧全軍,喝道:「諸位兄弟可知受刑者何人?」
知道的人不少,都不敢說話。
軍中無故喧譁同樣要挨鞭子的。
「此人孫之沆,薊遼督師孫承宗之孫,陛下欽點的羽林將軍,因違反軍紀,剝奪軍職,鞭刑二百,分四期執行。
爾等記著,違反軍紀前想想自己是否有督師祖父,是否簡在帝心。
京營,天子親兵,天下標營,首重軍紀,若有違反,無論是誰,一概嚴懲不貸!」
楊肇基氣沉丹田,喝問道:「記住沒有?」
「記住了。」聲音稀稀拉拉。
楊肇基不滿,喝到:「皇帝日日巡視,一日三餐油水豐厚,餵不飽你們嗎?」
「記住了!」聲如雷霆。
楊肇基喝道:「衣食軍餉皆由內庫出,陛下辛苦積攢而來,此恩深似海,辜負者,諸位兄弟共擊之!」
「共擊之~」
「共擊之~」
諸兵齊聲吶喊,聲勢震天。
只可惜新兵入營,尚未分發兵器,否則齊齊蹾地,氣勢更足。
就在京營照常訓練時,皇帝開始了例常的早朝。
今日十一月初三,召回的臣子們基本都到了,包括袁崇煥。
禮畢,朱由檢開始點名。
「韓爌。」
「臣在。」
「加戶部尚書,東閣大學士,預機務,主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