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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公子?」端茶出神的蕭禧恍惚了下,將一封名貼拿出,「這張紅霞山拜山貼,有人托蕭禧給顧五小姐送來。一窩蟻 www.yiwoyi.com」
紅霞山拜山貼。
顧明鸞的目光一遍遍的描摹著手上的帖子,這張與她失之交臂的東西竟然會重新回到她的手中,「這群山貼不是被顧阿蠻給了錦國公,難道是國公爺托您送來的?」
蕭禧眉頭皺起,顧阿蠻那張群山貼竟給了錦國公。
蕭禧記得,他以前看書時有個詞叫「狷狂」,是說一個人胸襟狹窄,性情急躁,縱情任性,放蕩驕恣。
這說的就是柳宣芝這個人。
「是蕭禧沒有說清楚,這確實是紅霞山拜山貼,但卻不是詩會上那張群山貼。」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拜山貼可以有很多,但是群山貼卻只有一個。
一字之差,千里之別。
不過蕭禧卻不會當著姑娘的面說這個,「兩者名頭雖不一樣,但作用卻差不多。」
那是不是說自己弱了顧阿蠻一成,顧明鸞握著名貼,好在顧阿蠻手上那個被錦國公拿走了。
京中勛貴尤多,錦國公定然是送給別人,總之,不會是給顧阿蠻。
「即如此,就多謝蕭公子走這一趟了。」
顧府今日失火,這樣的當口自然不便留蕭禧做客。
顧明鸞送蕭禧出來,近處花團錦簇,遠處卻煙氣瀰漫火星迸濺,空氣里一股揮之不去的焦糊味。
蕭禧忽的想起路上遇見的那對主僕,「不知府上失火的是那間院子,可有人受驚。」
顧明鸞聞言有些羞赫,這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談資,如果是別人,她定然會尋個由頭岔開話去。
可如果這事放在蕭禧身上,那她就要好好思量,畢竟這位三省解元,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今日這事實在不方便給外人透露,可蕭公子也不是外人,明鸞自是知無不言。」
顧明鸞隨著蕭禧慢慢走著,只快走到前門那裡才小聲開口,「說來慚愧,家姐平日被母親嬌寵太過橫行無忌,才會倒了燭火。
火勢沿著她的院落燒到了父親院裡,好在父親及時發現並沒有造成太過嚴重的後果,只是可憐那幾個守夜的下人,卻是因為這燭火葬身火海。」
顧明鸞杏花梅雨惆悵起來,「家姐知道錯處害怕懲戒,如今卻是不知去到那裡去了。」
顧明鸞的聲音就像她這個人一樣,冰肌玉骨眉目如畫,一顰一笑絕代佳人。
她永遠是輕柔小意,一字一句都好似無數次的排演過,恰到好處的嘆息,剛剛好的悲憫愁怨。
一看就知是被人精心教養過的小姐,深諳後宅規矩。
可惜,到底是年少,那怕掩飾的再好,也遮不住提及火勢時那份故作冷靜下的慌亂。
蕭禧面龐依舊,他素雅清淡的聽著,讓人看不出半分破綻,「不需要去尋一下嗎?」
顧明鸞搖搖頭,「此事自有父親做主,只是此事之後,四姐姐處境怕是難了。」
蕭禧與顧明鸞作別,下了台階,步過長街,更深露重猶似過往雲煙失之交臂,卻不知是昨夜故人舊地重逢。
蕭禧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是金科狀元郎,金鑾殿上設宴暢飲,下朝之後他酒意上涌,在別人府門前曬起了太陽。
守門的小廝認出了他,邀他入府。
她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迂迂迴回的長廊下,薄雪剛歇銀裝素裹,她穿了件鑲著銀兔絨領的旗襖,抬手去折屋檐下新開的山茶。
山茶如火,素雪顫落,那雪落在她袖裡露出的纖白手腕上,涼的她驚顫一般縮回了手。
她在廊下仰頭看著山茶,素髮未束,萬千青絲綢緞一樣披在身後,銀兔絨趁著她巴掌大的下頜,像蘊著抹通透的雪。
蕭禧問路過的下人,「那人是誰?」
卻見她聽到聲響側目。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像是新酒清雅蘊著抹瀲灩青澀,又似雪
47蕭禧舊夢故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