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只在黎明前睡了一個時辰的易鋒,起床吃完早點後,便又開始練刀。
今天的天氣,看起來依舊不錯,甚至變得有些炎熱了,仿佛夏日的酷暑還不捨得就此離去,用它的尾聲,進行了一場秋老虎的逆襲。
到了中午,午飯過後,小女孩在裡屋里熟睡,今日的她,變得益發的安靜,靜得猶如人偶,不去接觸她,她便不會動彈。
正準備也休息一下,申含雨便找了過來,嬉嬉笑笑的,力邀他一同前往禽心山下飛菊園中,觀賞金菊。易鋒原本想要拒絕,申含雨卻是毫不避嫌地拉著他的胳膊:「實際上不是我要見你啦,是有另一個人想要見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易鋒拿她無法,被她拖著走:「到底是誰要見我?」
「都說了,到了你就知道了!」申含雨笑得花枝亂顫,「其實就算我不說,難道你自己猜不出來麼?」
易鋒有些莫名其妙,但終究還是拿她無法,被她拖著上了馬車。馬車往城東的方向駛去,路上,申含雨不斷盯著他笑,他心想,難道是自己今日臉上長花?要不然她為什麼笑得這般燦爛?
「其實這樣子也好!」申含雨嘻嘻的道,「雖然不能夠給那個仲家大少顏色看看,但贏了他,就要去娶獨孤飛燕,你不知道那獨孤飛燕,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又潑辣又霸道,誰娶了她誰倒霉,再說了,誰不知道她……反正啦,那獨孤飛燕根本配不上你,不要去想她啦!」
到底在說什麼啊?易鋒一頭霧水,又想著,他對那獨孤飛燕原本就不感興趣,但是屠龍刀卻是在獨孤世家啊?
申含雨探過頭來,盯著他看:「想不到啊想不到,嘻嘻,看你這麼老實,原來是那樣子的人。」
易鋒虛心請教:「這個……我是什麼樣子的人?」
申含雨坐了回去,笑得花枝亂顫:「你自己昨天做了什麼,你自己難道不知道麼?哼哼哼哼原來你這般不老實!」故作生氣地撇了撇嘴。
就這般,馬車穿過了幾條街,停在了飛菊園的園門前。下了馬車,抬起頭來,飛菊園後方遠處禽心山,楓葉如火。飛菊園內花香溢出,他們進入園中,只見寶閣處處,飛檐、窗台上,各色花朵相爭竟放,奼紫嫣紅,大氣美觀。
來到了一處庭院,一處假山旁,身穿精美鵝黃襦裙的倩影轉過身來。申含雨笑道:「縣主,你看,我把他叫來……」聲音戛然而止。
立在那裡的,正是丹彩縣主,在她身邊,卻還有一名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身形高大魁梧,腰間陪著一柄雁翎刀,身上卻穿著一身黑色打底、紅絲為繡的公服。
沒有想到這裡除了丹彩縣主之外,還有別人在場的申含雨,目光中充滿了困惑。那身穿公服的男子,卻已往易鋒踏了一步:「這位小兄弟就是易鋒?」
易鋒立在那裡,午後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腳下,影子凝聚。略顯瘦弱的身材,卻是異樣的挺拔,抬頭看著面前的公服男子,他淡淡的問:「閣下是……」
那人踏前一步:「我乃本城六扇司總捕頭康彥軍,有一件事想要詢問小兄弟。」
易鋒道:「請問!」
康彥軍道:「縣主昨日報案,她所攜帶的鸚鵡血玉被人盜了,按縣主所言,昨日,你曾與她同車而行,當時她將鸚鵡血玉放在茶案上,等你下車後,不知怎的,血玉便失了蹤影,不知小兄弟可有看到?」
申含雨看向丹彩縣主,急道:「丹彩姐,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你明明是說……」
丹彩縣主輕嘆一聲:「抱歉,其實我也不相信是易公子拿的,只是彥總捕頭說,不管是或不是,總得問上一問,我也只得讓含雨妹妹你將易公子請來!」
緊接著又看向易鋒,柔身施禮:「若公子只是一不小心順手取了,還請還給小女子,那鸚鵡血玉乃是我死去的娘親所留下來的遺物,價值還在其次,只是睹物思人,小女子不願讓它流落在外頭。公子若願返還,丹彩願以重金酬謝。」
易鋒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昨日在車中,我的確是看到有一塊血玉放在案上,但卻從未動它。」
康彥軍冷笑道:「那為何在你離開後,那血玉就突然不見了?」
易鋒冷漠的道:「這我又如何知曉?」
第27章步步驚雷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