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日子,是寧靜而又祥和的,沒有喧鬧,沒有爭端。專心修煉的少年,兩個總是幫不上忙的女孩,時間就像是不斷回放的影帶,仿佛這一整個夏季,永遠也不會度過。
雖然如此,易鋒卻也開始覺察到,有什麼地方,在一點一點的改變。
改變的地方,是明明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的兩個女孩,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其實連易鋒自己也難以說個清楚。
不知從何時起,她們就變得奇怪了起來,有的時候,她們就像是渭水和涇水一般分明,一眼就能夠看出兩人的不同,有的時候,她們竟是彼此難分,連與她們相處已久的易鋒,竟也弄不清那個是小紅,那個是藍藍。
這是很沒有道理的事,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他竟無從了解。
兩個女孩,依舊想要幫上他的忙,然後依舊什麼也做不成。他能夠感受到她們對他的依戀,卻也從頭到尾,他無從知道她們的來歷與思想。
隨著日子的慢慢逝去,他益發的知曉,她們兩人存在著莫大的神秘,甚至懷疑她們在他的背後做了些什麼。但是會有這樣的念頭,卻也是很奇怪的事,明明她們一如既往的安靜,每一日都像是在不斷的回放。
偶爾,他也會到山外碧濤宗的別院去,與周欣和李佩佩閒聊,同時也打探著江湖上的事情。
然而這各種各樣的事情,歸根結底,便是一個「亂」字,而且這種混亂愈演愈烈,有的地方,活不下去的百姓揭竿起義,有些地方,江湖幫派你死我活。
危山周邊,更是成為了整個武林的焦點,驚人的寶光從裂開的淵底透出,然則誰也無法找到進入深淵的手段。傳聞中,危山方圓上百里,玄氣亂溢,波動極大,有些人緊緊只是靠近,多年無法突破的功法,瞬間就突破了,卻也有人,在與敵人的交戰中,突然就玄氣斷流,其下場可想而知。
沒有人能夠弄得清,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對於原本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人來說,單單是與奇寶有關的傳說,就已經足以讓他們拼個你死我活,甚至有的時候,寶物是否真的存在都不是那般的重要。
這就是江湖,這就是武林!
那一日中午,他看著日常隨便的糧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於是便讓兩個女孩在家中帶著,自己往山外行去,準備購些日用的東西。山道雖遠,但靠著游龍步法的速度,他還是在極短的時間裡,走了大半的路程。
就在這時,卻聽前方傳來吆喝聲,他走近看去,只見周欣正在草地上盤膝而坐,另一邊的山腰上,十幾個孩子正在辛苦地用柴刀砍著一棵棵小樹,在他們幫忙,李佩佩雙手叉腰,大聲吆喝。
易鋒往前行去,周欣扭頭看到他,笑道:「你來的正好,我猜想你們的糧食存儲應該不多了,今日正好進山,給你帶了些來,本來想等一下送到山裡頭去,沒想到你自己來了,剛好省事。」
他往邊上的幾個裝滿的大袋子指了指。
易鋒上前,問道:「你師妹在帶著這些孩子練功?」
周欣幽幽的道:「不是……她只是在發泄自己以前砍了八個月柴積累下來的怨念。」
易鋒不由得笑了起來。
在周欣身邊坐了下來,兩人無事閒聊。周欣道:「近來飛鴻府這一帶,也不太平,小心一些。」
易鋒問道:「怎麼了?」
周欣道:「承天順運盟的實力已經擴張到了這裡,地方上的幾個本派,雖然抱團取暖,但是恐怕很難堅持得了多久。有消息說,承天順運盟至少來了一位天王,看來對掌控飛鴻府周邊的勢力,的確是非常的重視。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控制住了飛鴻府,便等於是控制住了連通臥虎山脈南北的主要商道,雖然對於我們碧濤宗來說,這是無論如何不樂意見到的,但對於承天順運盟,這卻是不肯放過的利益……」
易鋒道:「天王?」
周欣道:「承天順運盟里的所謂天王,實際上就相當於烘幫的護法。其實到現在,承天順運盟的盟主到底是誰,也沒有人能夠弄清,明確可以知道的是,那絕對是玄級的絕頂高手,然而江湖上人人盡知的、為數不多的玄級高手,卻又沒有一個能夠對得上,或者說盡皆否認自己是承天順運盟的盟主。目前,實質上在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