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子目光幽深,淡淡說道:「我意已決,此事不必再提。」蕭天環一雙柳眉微微豎起,良久才淡淡說道:「也罷,你是掌教至尊,我等自是聽命於你,但還請掌教以五行宗基業為重!」將身一搖, 化遁光飛走。
天乾子嘆道:「掌教師兄又何必惹得蕭師姐不快?」天機子道:「師弟且退下罷!」天乾子無法,只好施了一禮,化火光而走。
夏清妍一走,五方煞氣池只剩戚澤與丘意,二人相顧無言,歷經一場大戰,戚澤暫無繼續凝煞的心思, 興高采烈的把玩新到手的飛劍。
天機子何等人物,雖說借給他煉魔防身, 定然不會在要了回去。戚澤雖打算自煉一柄飛劍,終究手中無可用之器,難擋大敵,也就恭敬不如從命。
丘意錦幡被奪,敢怒不敢言,見戚澤一臉興奮,將手上飛劍翻來覆去的查看,愛不釋手,不時又瞟向自家,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劍砍來,當真又驚又怒,忖道:「此處待不得了!還是再修煉些煞氣,早早離去罷!寶幡之仇, 待我稟明師傅,定報此仇!」
沒了錦幡之助,丘意熄了心思, 只好老老實實的凝練煞氣,頭頂依舊現了一團五行真氣,拼命汲取煞氣,還要時刻防備戚澤發難,過得艱辛異常。
戚澤仔細打量那柄飛劍,似是以五金錘鍊,更偏重金行之氣,大多數飛劍皆是五金所鑄,借其殺伐之性,可惜玄音劍訣不大合用。
與玄音劍訣相合的飛劍,當偏重於音律一側,戚澤也曾考慮良久,並非非要飛劍不可,如琴、蕭等等樂器之物,也許更為契合。他也曾猜測天虹子留給他的飛劍究竟是何模樣,可惜總也參悟不透。
他將飛劍把玩半日,試著開始以玄音真氣祭煉。飛劍果然與玄音劍訣大是契合,內中脈絡俱通,接納真氣淬鍊極快, 不愧為天機子親賜之寶。
祭煉飛劍之法天虹子在劍譜中亦有詳細論述, 到了凝煞境界,全身經脈貫通, 已可採用「劍丸」之法,一則可淬鍊飛劍質地,二則也能借飛劍之力,磨鍊肉身。
那劍丸之法便是搓劍成丸,將劍丸納於體內經脈之中,循著子午流注與真氣運行之法,遊走四肢百骸,與練氣士真氣交互共鳴。
玄門之中,練劍的門戶幾乎都有劍丸之法,可謂「入則為丸,出則為劍」,凡間傳說劍仙之輩,吐氣成劍,其實便是借了體內劍丸之力,將真氣煉為劍氣發出,只不過劍丸深藏體內,不克明視罷了。
那柄飛劍不脫法器之道,戚澤祭煉了一個時辰,已在其中打下一絲真氣烙印,心念一動,那飛劍已然慢悠悠騰空而起,繞著他飛了一圈又一圈,隨著真氣煉入,也越見靈動之意。
戚澤祭煉了一日飛劍,發覺天機子並無法旨傳下,便住了祭煉,轉而修煉煞氣,畢竟凝煞之機太過難得,不好空費時光。
又過得十餘日,眼見百日之期已滿,天機子並未召他回去,戚澤也樂得假作不知,繼續干占便宜。此時他的凝煞心法已悄然突破至第四重。
到了第四重心法,玄音真氣又生出變化,五臟五宮之中已盡數被五行真氣沾染,各與一種煞氣相合,周身真氣遊動之間,更見沉凝,猶如水銀,粒粒成圓,略一運轉,便有滔滔風雷之聲。
丘意已是麻木的很了,那戚澤便如跗骨之蛆,陰魂不散,偏生人家是五行宗正統弟子,他也不敢驅趕,只好耐著性子磨鍊道行。
終於到得百日期滿,丘意越發狠命修煉,忽聽得天機子之聲終於響起,「百日期滿,去罷!」丘意身不由己,只覺如在騰雲駕霧之中,臨去之時兀自死命多吸了幾口煞氣,待到雙足立定,竟已到了五峰山之外數千里之地,只得恨恨望了五峰山一眼,轉身便走。
天機子一道法力將丘意送走,復又對戚澤說道:「再容你在此修煉煞氣,只怕蕭師姐要氣炸了肺,於門規也不合,你也去罷!」
戚澤早有準備,恭恭敬敬望空再拜,只覺一道法力落下,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然返回了外門所居之地,當即向著玄岳峰方向長拜之後,這才入內。
一入屋中,便瞧見桌上平放著一面小小旗幡,戚澤心頭一動,將那小幡拿起,只覺似是丘意手上那一面錦幡,只是此刻幡面已變得漆黑一片,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