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穎說的是真話。
席薄知道。
有種被女生告白的既視感，雖然只是個比喻。
「你，值得嗎？」
席薄頓了頓，兀自說道。
外面聽得人一頭霧水，不明白所以然。
只有當事人的萬穎聽懂了她的意思。
「我不知道。」萬穎也困惑自己的行為，明明得不到感激，又要被記恨。
可是說著這句話的同時卻又無比輕鬆，「他配不上你。」
明明是自己喜歡的人，萬穎卻又像個旁觀者一樣看得明白。
「確實，他很蠢。」席薄順著她的話開口。
裴逸確實很蠢。
置身其中，卻不肯相信萬穎。
萬穎聽到她這麼說，一下就笑開了。
陰鬱的臉色因為這一抹笑容一下綻放，雖然只是瞬間、卻也讓觀察室的人帶來了一抹驚艷。
因為這笑容，太乾淨了。
她就知道，還有人懂她。
可笑容之下又泛著苦澀。
「是啊，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笨。」萬穎想要哭，這麼多年終於有人能夠明白自己了。
雖然兩人連朋友算不上，情敵其實也不是，但萬穎就覺得心裡酸澀的同時又暖暖的。
「如果能夠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如果可以早點有這麼一個朋友，或許她也不會到這個地步。
「你還有很多時間。」
一直被定義陰鬱少女的萬穎，這一刻終於夠了。
她想為自己活了。
「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麼。」萬穎頓了頓，餘光瞥見那攝像頭，垂了垂眸子讓人看不出異像，「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但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在必要的時候護著他安全。」
「……」
席薄沒著急開口，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
咚咚作響的聲音，讓人聽著心臟有點緊張。
「求求你，只要在必要時候幫幫他就可以了。」
萬穎懇求，一雙眼睛盯著她的時候，讓席薄想起了第一世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朋友最後在臨終前請求自己的畫面。
這兩雙眼睛，真的很像。
「好。」
席薄答應了。
答應的原因自然有上面相像的原因，但更多是因為萬穎這個人讓她並不討厭、加上她說的事情。
這應該算是交換。
萬穎沒有任何不甘不滿，只有在聽到她答應的時候終於舒了口氣。
「雙十一快到了，可惜我已經沒有錢買東西了。」
萬穎說了一句不相關嘆息的話，然後就走程序繼續面對那些警察。
認罪、伏法。
兩人在裡面的交談算是在打太極，嚴霽自然也知道有不對的地方。
但既然萬穎已經認罪，其他的事情警方自然不會對問。
畢竟人家大小姐一句說是關於她的秘密就都閉嘴了。
席薄出了警局，外面天色剛剛暗下來。
坐在車上，她最後只是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萬穎本性不壞，雖然為人陰鬱了些，但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為了這想要的事情付出了代價。
一如前世的阿漠……
所以最後席薄答應了。
萬穎為裴逸做得事情，裴逸一點都不知曉，甚至他們全家還怪著她。
萬穎自己不願意說，席薄自然也不會做多嘴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