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頓時感覺一陣寒風拂過心頭。
……
將軍府。
近日將軍府陷入了一片低氣壓,一向沉穩的王爺最近陰晴不定,一不小心撞上了他的雷點,便會大發雷霆,惹得那些丫鬟們心驚膽戰的行事。
漆黑的暗室里,常年不見陽光之後散發著潮濕發霉的臭味,令人作嘔。
空氣間迴蕩著長鞭揮動的冷冽與人淒涼的慘叫聲,使人不寒而慄。
女子被鐵鏈拴在十字架上,滿身血痕,頭髮亂糟糟的,灰頭土臉,幾乎看不清她原本的面貌。
「招不招!」左一首看向血肉模糊的橘子,揮了揮手,示意揮鞭的侍衛停下。
橘子身體軟綿綿的,緊靠著鐵鏈才能支撐起身體。禁閉著的眼帘動了動,虛弱的睜開眼睛,蠕動著已經枯裂的嘴唇,「招……」說話間,鮮紅的血絲順著嘴角緩緩淌下。
她沒想到他們竟會如此狠心,足足拷打她整整五天!整個人到達了極限,實在熬不住了,若是再不招,她怕自己馬上會沒命。
左一首冷笑一聲,「哼,若是早些服軟豈會受如此皮肉之苦?」
橘子微微睜開的眼睛垂下,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腦海中只有劇烈的痛楚徘徊著。
左一首怕她死掉,命令侍衛將她鬆開,然後拿了些簡單的流動食物過來給她餵下。
過了好半天,她才緩過氣來。
「現在如何?能開口說話了?」他問。
橘子搭著眼皮,虛弱的點了點頭。下一秒,一抹墨色長袍映入她的視線中,頓時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她滿身傷痕的身體不由得的一震。
「將軍,您來了!」左一首朝著身後的男人問候。
男人一襲藍色如墨般的長袍,外面身披一件灰色的毛絨禦寒披風,微微彎腰進了地牢裡,裡面的氣息令他眉頭微蹙。
他的身後緊跟著兩個手持長劍的侍衛。
歐陽伏農面無表情,漆黑幽邃的眸子在看到對面狼狽的女人時驟然冷卻。
聽到左一首的聲音,他微微頷首,冷厲的視線緊盯著靠在地上的女人。
左一首見他來了,開始審問起來,「橘子,究竟是誰指使你做出這等事情?」
橘子緩緩抬起頭,渙散的視線看向他們,「奴婢也不清楚那伙人的來歷,前段時間他們抓走了我的家人以此來威脅我,說是只要辦成了此事才會放了我的家人。他們說只需要偷王爺的一本奏摺,奴婢也不清楚奏摺的重要性,被人抓住了把柄,只好照做。」她如實招來。
左一首眉頭一皺,「還記不記得那些人長什麼樣子?」
橘子想了想,「他們黑衣蒙面,我沒敢去看他們的樣子。只記得他們身穿黑衣,肩頭好像……好像有一個紅色的標誌……」
聽聞,歐陽伏農劍眉微挑。
紅色的標誌?
他已經能夠猜出那些人的來歷了。
朝中人還真是狼子野心!竟然聯合唐朝第一大殺手組織來侵蝕南詔內政,果真被他猜中了!
「那你為何一口咬定是凌姑娘指使你做的?」左一首問。
橘子目光閃了閃,對上男人那寒光肆意的黑眸,嚇得心臟一緊,「那日……那日奴婢偷到了奏摺與那些人約定在將軍府後面的一處隱蔽的地方交易,卻不料中途遇到了幾個男子,他逼迫奴婢告知他詳情,然後威脅我若是事情敗露以後必須要栽贓陷害與凌楚楚,否則他就要告知與王爺。奴婢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害怕不已,於是答應了他的要求,才有了接下來的事情……」
整件事情交代完整,已經是一個時候的事情了。
歐陽伏農凝神思索,漆黑的眸子冷光一閃。
照她所說,途中遇到了另一批人馬,只不過他們肯定不是衝著奏摺來的!而且還指定陷害凌楚楚,那個人定然是他熟識的人,會是誰呢?
「王爺,奴婢按照您的要求如實招來,求您放了我吧!」橘子慌張的跪下來,朝著不遠處的男人磕頭。額頭撞擊在冰冷的泥土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死路一條,只是別無選擇。現在她好後悔沒有及時告知王爺!
「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如實已告?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