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辛頓公寓。
昏迷的司喏被菲利普斯和哈維扛回來,放在了床上。克萊斯特留在醫院處理現場。
祁夜和夜卿跟過來,就在公寓深灰色的沙發上坐著,兩人均抬頭看著站在茶几前的溫涼,高冷的臉上寫著請解釋這三個字。
事到如今,溫涼就算再信守承諾,也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她瞥了一眼司喏所在的臥室,默默地在心裡說了一句:司喏,對不住了!
這才咳嗽了兩聲:「事情是這樣的,現在躺在床上的那個,不是司喏,是厲尚爵。他還有一個身份,叫沈星樓。性格不同,年齡不同。住在同一個身體裡的不同靈魂」
「人格分裂?」祁夜交疊的雙腿放下來,對溫涼終於主動開口解釋的這個行為還算是滿意。
沒想到和祁十三解釋起來這麼容易,溫涼點點頭,笑著夸:「我的祁十三真聰明。」
「我姐養的寵物葉小塵你知道吧?」夜卿靜靜地瞥了溫涼一眼:「我姐夸葉小塵都不用這麼不走心的語言了。」
「」溫涼低頭,訥訥地說:「可我夸祁十三是走心的。」
祁十三本來就聰明,在溫涼心裡,祁夜從小就聰明。
「司喏人格分裂,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祁夜問。
她走到夜卿和祁夜中間坐下,嘆了一口氣,可憐巴巴的看著祁夜:「就那次我騙你說在廁所門口遇到克萊斯特,然後司喏請我過去談談和我姐有關的事兒,那次其實是我在廁所遇到沈星樓自殺,陰差陽錯發現了司喏有人格分裂。克萊斯特拿不準主意,就把司喏弄暈了,順便把我帶回去了。後來我答應司喏,一定幫他保守秘密,他就把我給放了。」
那天溫涼說謊的時候,祁夜就知道這破綻百出。因為那天是博爾特貼身保護溫涼的,在博爾特被克萊斯特弄暈之前,他看到了溫涼將一個男人壓在廁所的盥洗台上。雖然博爾特沒看清那個男人的臉,但至少也能認出那是個男的。
但當他火急火燎的把溫涼找到的時候,溫涼卻選擇用謊言來維護事實真相,或者說維護在洗手間裡的那個男人。
溫涼看到祁夜的目光,一點也沒有驚訝。她再傻也明白了,祁夜早知道她在說謊,卻沒有拆穿她。
難怪那天他在車上,還深情款款的對她了一句:如果你想要傾訴的時候,老公隨時都在這裡。
那時他的眼神深情得幾乎能掐出水來,她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拙略的演技騙過了他。誰知他卻是憑著對她那深沉的愛,在全力配合她表演。
她清澈的眸光心虛又感動的落在他的臉上,想告白,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說什麼。
於是只好硬著頭皮說了一句:「祁十三你對我真好,還好我機靈,沒讓你落到月嬋手裡哎喲,你打我做什麼」
說著說著,溫涼的腦袋就被身後的夜卿拍了一巴掌。要知道夜卿可從來沒對自己下手過,溫涼回頭,好不委屈地抿了抿唇。
夜卿說:「我雖然情商低,但也知道你跟著司喏走這件事情,做得不對。」
「」溫涼愣了一下,抓著夜卿的手說:「我知道那是錯的,可是卿卿,我一想到祁十三在月嬋手裡沒法反抗,我就」
「反抗了。」坐在溫涼背後的祁夜突然悠悠的開口。
溫涼一下回過頭,一雙眸子似麋鹿般清亮:「那她得逞了嗎?」
「沒。」
「怎麼反抗的?」夜卿隨口問了一句,祁夜都落入月嬋手裡了,不被五花大綁?還能給機會讓他反抗?反正夜卿是不信的。
溫涼其實也很好奇,祁十三是怎麼反抗的。而轉過頭去看著祁十三,卻發現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窘迫。只是片刻,他便恢復了那張清冷的面容,面無表情地對夜卿說:「你情商的確不高。」
這問題當然要他老婆問,他才會回答了,對著夜卿要怎麼回答?莫非要說,月嬋使盡全力,祁小夜奮力反抗,寧死不屈?
溫涼拍了拍祁夜的肩,衝著祁夜笑:「情商低怎麼了?我們家卿卿雖然情商低,但好歹也把二哥拿下了呀!」
「」夜卿一下起身:「我去看司喏死了沒。」
等到夜卿離開,祁夜才沉穩地出聲:「你和司喏有什麼交易?」
「他讓安格斯從月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