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笑了。
那雙和祁夜有幾分相似的眼睛裡,藏著濃濃的諷刺:「不,你錯了。我同意讓暮白和月嬋做 n 鑑定,只是給小蘭的死討回一個公道。小蘭她生前就從來不看重榮華富貴,她只希望暮白能夠健健康康的長大。而你們柴爾德家族,不可能給他一個健康成長的環境。」
「一個心懷仇恨的人,更不可能給孩子建造一個健康成長的環境。」司喏一語道破:「sp 希望暮白能夠到莊園去住一段時間,了解一下家族文化。他會安排最好的,最適合的醫生對暮白進行治療。孩子的成長環境和大人的性格息息相關,如果你繼續揪著對月嬋的仇恨不放,我不認為暮白跟著你是明智的選擇。」
的確,司喏說的是事實。儘管祁明再不願意承認,也不可否認,他對月嬋的恨,已經到了執著的地步。自從暮白回到他身邊後,精神狀態絲毫沒有好轉。
之前跟著祁夜和溫涼的時候,好歹還能和知非一起正常去學校上課,他雖然不說話,但是卻很少會自己把自己封閉起來了,至少在學校的時候,他還願意接觸那個名叫辛小愛的女孩子。
可似乎自從他親自帶他以後,他的狀態反而更加糟糕了,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學校也不能去
司喏知道祁明需要思考的時間,所以對他說:「你先考慮一下吧!等你考慮清楚,再給我打電話。」
司喏走後,祁明去了溫涼的病房。
一看到病房裡那兩個光頭,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門牌號。
「婦唱夫隨?」祁夜盯著那兩個能反光的大滷蛋。
溫涼笑著摸了摸祁十三的腦袋:「大哥,談得怎樣啦?」
祁明把剛剛的談話內容以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了溫涼和祁夜,然後說:「暮白跟著我的這段時間,精神狀況越發不好」
「話不能這麼說!」溫涼真誠地看著祁明:「雖然暮白之前還能上學,現在只能在醫院住著,但他還是有進步的啊!你不是說他跟你開口說話了嗎?」
祁明勾了勾唇角,自嘲地笑:「我已經不知道那是他真的開口說話了,還是一切只是我的幻覺」
「怎麼可能是幻覺?」溫涼說:「辛,她聽到暮白說話了。大哥,我們要多給暮白一些時間」
「司戰舟想帶暮白回去認祖歸宗。」祁明說:「柴爾德家族的醫療資源,的確比我們要廣泛。」
「柴爾德家族能請的人,我們照樣能請。」祁夜啊霸氣側漏地說:「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抽出時間去陪孩子。」
祁夜站起身來,走到祁明身邊:「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和月蘭經歷了多少,才能將孩子留在身邊。」
「但把暮白送到柴爾德家族,說不定對他的成長會更有幫助。」祁明很糾結,嘴上說著一種言論,心裡又在考慮另一種方案的可行性。
祁夜拍了拍祁明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哥,我用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愛一個人,常常會做一些自以為是為對方好的事情,但結果往往不盡人意。有時候做選擇之前,先問問對方的意見,也許會得到不一樣的答案。暮白雖然年紀話,但不代表他沒有思想。」
溫涼地按頭如搗蒜:「大哥,我覺得祁十三說得很有道理。」
「那月嬋」祁明眉心擰在一起。
祁夜和祁明同時看向溫涼,似乎都在詢問溫涼的意思。
除了祁明和月蘭以外,溫涼才是被月嬋傷害得最體無完膚的那個人。
溫涼突然笑了:「上次在柴爾德莊園的時候,我差點把月嬋淹死。如果不是司喏攔著我的話,很有可能月嬋早就死了,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她害得再次躺在病床上,頭髮也沒了,手指也骨折了。但其實我現在回頭想想,我一點也不後悔我當初沒有掐死她」
「為什麼?」祁明問。
溫涼笑了笑,說:「愛一個人需要付出代價,恨一個人也是一樣。拜她所賜,我和祁十三經歷了很多,如今才能站在一起。生,離,死,別,都湊齊了。其實我特別恨她,就像沐序說的,鞭屍都不為過。但不原諒她的同時,我自己也不會感到快活。其實就像司喏跟你說的一樣,她已經死了,就算讓她聲名狼藉又如何?月蘭也不會因此活過來。」
她說:「為了替月蘭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