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戰舟被過去的事情扯得心煩意亂,明明只是一枚戒指。
他是的確忘不掉宋婉清,儘管他明知宋婉清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回不來了。可是心裡頭就有那麼一個位置,從始至終都是為她留著的,只要一想到她,就是揪心的疼。
曾經以為愛她這件事會隨著她的去世,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慢慢釋懷,可是年紀越大越發現,那些過去的日子,宋婉清在腦海里的模樣,印得越來越清晰。
現在想起來,那段在中國隱姓埋名的日子,那些和宋婉清在中國度過的平凡日子,一天一天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得那麼清楚。
那枚戒指對外人而言,或許象徵的只是價值,但在他心裡,那承載了他和宋婉清最美好的回憶,是無價之寶。所以現在年紀大了,想起那枚戒指來,才會讓人不惜一切代價去找,那象徵了他心裡頭的一片淨土。可誰知道冥冥之中又牽扯出這麼多事來。
他嘆了口氣,問瑪格麗特:「那趙麗清把戒指贖回去之後還發生什麼事了?」
「你說趙麗清把戒指贖回來之後就據為己有了是嗎?」瑪格麗特逼問楚環。
楚環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才回:「據我所知是這樣的。」
「嗯,據我所知這四個字很有深意。」安格斯丟了一顆石榴果肉在嘴裡,靠在沙發上插嘴。
眾人:「」
瑪格麗特回:「但據我所知,趙麗清在贖回戒指之後,就立刻找宋婉清負荊請罪了。宋婉清原諒了趙麗清,並且取回了戒指。後來直到宋婉清自殺前,留了一封信給趙麗清,並且把戒指託付給趙麗清。」
瑪格麗特冷眼瞥向楚環,似乎在高貴的她眼裡,楚環根本算不上是對手:「是不是好奇我怎麼知道的?」
瑪格麗特並沒有解釋,但是大家都能猜到這個理由。畢竟瑪格麗特才是司戰舟的正妻,宋婉清當時剛生下司雨翔不久就回國了。楚環意外懷孕,司戰舟不要她肚子裡的孩子,楚環因為當初照顧過宋婉清一段時間,知道宋婉清善良,也知道只有宋婉清才是司戰舟的軟肋,所以她去投靠宋婉清。而站在瑪格麗特的立場上,宋婉清和楚環在一起,她怎麼可能不多個心眼。
所以儘管當時司戰舟還在和宋婉清生氣,但她依然沒有對宋婉清掉以輕心。這也是為什麼瑪格麗特能在司戰舟身邊待到今天的原因。她和楚環一樣,步步處心積慮,只是楚環選擇的是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而瑪格麗特的選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是說,清兒當年留有遺書?」司戰舟久經風霜的臉上,額角輕輕地抽了一下,那雙沉寂已久的眼睛,死水微瀾。
瑪格麗特:「不是遺書,就是寫給趙麗清的一封信而已。也是趙麗清出車禍死了以後,我的人在趙麗清的房間裡找到的。那封信也沒什麼特別的所以」
「還在嗎?」司戰舟問的是那封信。
瑪格麗特是個做事謹慎之人,當然不可能丟:「那封信」
「拿來!」司戰舟朝瑪格麗特伸手。
最終,這封沉寂多年的信終於面世了。
上面寫著:麗清,藍水灣別墅的保險柜,密碼 3413,你幫我收好裡面的東西,要是我三天沒給你回電話,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小翔。如果不是司戰舟找到你,你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拿出那枚戒指,要是司戰舟親自找到你,你告訴他,帶著戒指去淺水灣花園公寓 302 號房。
落款的時間,正好是趙麗清自殺前兩天。
司戰舟拿著那封信,手指輕微地有些顫抖。
祁夜借著身高優勢,也看到了那封信,她將溫涼摟在自己身前,在溫涼背後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給祁煥:帶著戒指去淺水灣花園公寓 302 號房。
「淺水灣」司喏悶了兩秒,才說:「我聽婉姨說過,那是當年她還不知道你身份的時候住過的地方。」
司戰舟點點頭:「後來那棟公寓我買下來了」
說到這兒,司戰舟突然抬起頭問司南成:「你說,戒指現在在你愛人手裡?」
司戰舟已經自動將溫莎歸類為司南成所愛之人,其實格蕾絲考慮太多了,她以為他會幹涉司南成的婚姻,因為溫莎是個平凡人家的女子,所以他會顧及家族岩棉,反對司南成和溫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