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祁夜黑修斯打開的,言簡意賅的直說了一句:「孫可找到了。」
溫涼站得離黑修斯很近,所以聽到了黑修斯的聲音。
眼看著祁夜的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沐序轉過來問祁夜:「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
「孫可找到了。」
三十分鐘後,寧和醫院重症監護室門口。
黑修斯站在門口,一身深藍色西裝,裡面套著一件黑色襯衣,整個人沉穩內斂,他身邊站著兩個手下。即便是安靜的站在那裡,渾身上下的氣場也是強大到讓人無法忽視。
沐序留下處理那兩個歹徒以及負責護送蘇小米回家。
夜卿走到黑修斯面前,兩人似乎已經習慣了用沉默的方式相處,甚至一個點頭致意的動作都沒有,夜卿就直接一腳踹開了重症監護室的大門。
沒穿隔離衣的夜卿直接走了進去,一旁的御家三少扭頭問慕容和:「容容,這門挺貴吧?」
「少主賠得起。」慕容和看了夜卿一眼。
黑修斯對著祁夜和溫涼說:「西海岸岸邊發現的,還有一口氣。」
「不過也只有一口了。」御家三少說:「容容妙手回春,否則可能這女人已經命喪黃泉了。」
溫涼就站在門外,透過病房透明的窗戶看了進去,病床上的孫可渾身上下都插滿了管子,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活生生像個死屍。臉色看起來比牆壁還要蒼白,若不是呼吸器上的有節奏的水霧,估計沒有人會認為她還活著。
夜卿從病房裡走出來,對溫涼說:「你還是別進去了。」
溫涼皺著眉,只聽慕容和說:「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之前的槍傷雖然把子彈取了出來,但是傷口已經潰爛化膿了。新傷舊傷不計其數,細微性針孔很多,做檢查的時候做了血檢,被注入過毒品。而且看折磨程度來說,初步推斷期間應該被注入多次毒品,並且進行強行戒毒,那過程……」
慕容和突然斷了一下接下來要說的話,過了一會兒才總結:「反正是個狠角色。」
「治不好了?」祁夜問。
慕容和點頭:「肺功能完全衰竭,靠著呼吸機命能最多能吊一個星期,不過拔了呼吸機,活不過兩個小時。」
「那就先把命吊著。」祁夜眸色複雜的說。
溫涼最終還是決定去病房裡看一下孫可。
門外,黑修斯將手機遞給祁夜。
上面是黑修斯的公用郵箱,裡面有一封今天上午收到的郵件。郵件里只有很簡單的一句話:孫可,西海岸北橋頭。
黑修斯說:「郵箱查過了,是在美國新註冊的匿名郵箱,一個中學生,拿錢辦事的。刨根問底可能性不大,查到一半,線索就斷了。
對於這個消息,祁夜絲毫不意外。
他不懷疑二黑的能力,只是如果能查出孫可的下落,當初在孫可失蹤的第一時間就該查出來了。然而他現在唯獨擔心的便是,若是二黑都查不出來的人,背景該有多強大。
站在門口的夜卿,忽然扭頭對著慕容和說一句:「人醒了。」
沒想到孫可會醒過來,慕容和有些佩服這女人的生存。他趕緊朝著病房內走去。
溫涼見孫可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她就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看到眼睫毛正在顫動著。
慕容和上前檢查了一下情況,然後無奈的搖搖頭。確切來說,孫可現在這條命,就是靠著藥物吊住的。
溫涼還記得那個在公司里意氣風發的孫可,穿著高跟鞋,和她一起在食堂吃飯,一起回憶往事的女人,卻好像不過是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她似乎用了最大的毅力,才能張開唇瓣。
御城問:「她是不是想說什麼?」
孫可半睜半眯的眸子,似乎是在看著溫涼。
溫涼有些酸澀的皺著眉,問孫可:「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
孫可的喉嚨很費勁的蠕動了一下,似乎很迫切的想要告訴溫涼一些什麼。溫涼終於俯下身去,很努力的想要從孫可的口中聽出她想說的話來。
大家都十分安靜,整個房間只能聽到機器的聲音。
溫涼就湊在孫可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