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驚呼已經脫口而出的時候,溫涼才發現自己反應太大了點。人家不就關個燈嗎?
關燈怎麼了,誰晚上睡覺不關燈了,自己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黑暗中,溫涼一言不發的坐著。
隔壁傳來男人有些疲倦的聲音:「別鬧了,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
聽到祁夜的聲音,溫涼深吸一口氣,這才再一次將自己卷進了被子裡。
一夜無夢,溫涼睡得特別踏實。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只覺得神清氣爽,兩條雪白的手臂從被子裡伸出來,閉著眼睛的溫涼原本是想伸個懶腰,可是旁邊突然甩過一條手臂,橫著摟住了她的腰。
那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溫熱觸感,絕對是只手!
手?
哪來的手?
溫涼猛地回頭,就看到祁夜安靜的睡顏。
男人似乎睡得很舒服,這個姿勢很愜意,溫涼將堵在喉嚨里的聲音壓了下去,然後抬起男人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勁兒,狠狠地對著他的手腕咬了下去。
「嘶……」後頸處,傳來男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然後他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回去。
溫涼眸子微眯,一雙翦水秋瞳瞪著身邊的男人:「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說好各睡各的,你怎麼可以半夜爬上……」
話說到一半,溫涼就沉默了。
因為現在睡意全無的她,已經看清了自己這究竟是在誰的床上……這是祁夜的床!!
溫涼的表情瞬間像是吃了一隻蒼蠅在喉嚨似的,說不出的窘迫。
祁夜甩了甩自己的手臂,這女人下嘴倒是挺狠的,愣是生生的給他咬出了血痕。
男人湛黑的眼眸微微眯起,意味深長的看著窘迫的小女人,聲音帶著晨起的嘶啞:「看清楚這是誰的床了?」
溫涼憋了好一陣,憋紅了臉,才終於開口反咬一口:「你的床又怎麼了,我怎麼不記得我半夜爬你的床了,誰知道是不是你把我從我的床上抱過來的,變態!」
說完,溫涼裹著祁夜的被子就走了,剩下那個只穿著一條大褲衩的男人,以一種有些慵懶的姿勢躺在床上。
看著小女人疾步出走的背影,祁夜摸了摸自己被咬的那隻手,嘴角划過一絲狡黠的淺笑。
其實他家小女人有時候挺聰明的。
當溫涼在洗手間洗漱的時候,只聽到祁夜的手機鈴聲在門外響。當她洗漱好再出去的時候,祁夜已經不在臥室了。
今天溫涼已經計劃好了行程,先去祁夜的公司銷毀合同,再找薄榮拿錢包,然後直接出去找房子。
梳妝好的溫涼下了樓,然而原本應該在大廳用餐的祁夜和小魔王,卻一個也沒看到人影,就連高管家也不在
就在溫涼一頭霧水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阿姨從廚房的方向走了出來,溫涼一眼就認了出來,略有些激動的看著女人:「巧姨?」
「少夫人!」巧姨臉上帶著動容又慈祥的笑容。
年過半百的巧姨,曾經是貼身伺候溫涼的保姆,當初溫涼和祁夜離婚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巧姨了。因為巧姨不光是祁家的保姆,也是高管家的老伴兒。
當初溫涼在懷孕的時候,只吃得下巧姨做的飯菜,小產後,祁夜天天在月蘭身邊鞍前馬後,也是巧姨對著她悉心照料。
雖然巧姨拿著祁家的工資,但是巧姨對溫涼,那是真的好。
「巧姨,真的是你嗎?」溫涼說著,穿著一雙拖鞋就朝著巧姨的方向跑過去,彎腰就將巧姨抱在了懷裡。
巧姨輕輕地拍了拍溫涼的後背,只說:「少夫人,回來了就好呀!少爺這天天年年的盼著你,可把你盼回來了。」
祁夜盼著她?
這大概是溫涼所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然而溫涼還是沒有拆穿巧姨,而是順口問了一句:「祁夜和孩子呢?」
「少爺公司臨時有事兒,就先走了。小……知非少爺讓老高送到學校去了。」差點說成了小少爺,巧姨趕緊轉移話題:「少夫人想吃什麼,我這就去給您做。」
溫涼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我今天還有事兒,一會兒隨便出去吃點就行了。巧姨,我晚點可能會回來搬行李,到時候我們再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