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看看宇文燕,這才明白宇文燕為什麼要挖去自己的眼睛。
「世事渾濁,黑白顛倒,睜著眼什麼也看不清,留它何用?」
一個人東奔西走,尋找著自己的仇人,尋找著機會與天道教主決鬥,到頭來卻驀然發覺這天道教主原來卻是自己的父親,怎能不痛心疾首?!
田原盯著宇文燕,搖了搖頭,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宇文燕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地坐著,似乎周圍這所有的一切都已與他無關。
等到四周的吶喊聲平息下來,宇文鴻飛笑道:
「莫無聞,老夫找了你這麼多年,沒料到反被你先識破身份,佩服佩服。不過,此刻這些人就是知道了也沒什麼,反正死到臨頭。」
「老失倒想留你一條生路,快哉山莊正缺一個管家,不知道莫幫主有沒有興趣。」
莫無聞笑道:「多謝宇文教主抬舉,可惜在下目不識丁,宇文教主若不嫌羅嗦,在下倒有個故事想說給大夥聽聽,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宇文鴻飛道:「老夫也很想聽。」
黃元璐點點頭,他轉過身,看到田原手握劍柄,兩眼冒著仇恨的火花,隨時都要出招,黃元璐悄聲道:
「原弟,我先把他的罪惡昭示眾人,再動手不遲。」
田原嗯了一聲,他也急著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黃元璐緩聲道:
「在下並非武林中人,只不過對武學頗有些興趣罷了,六年前在下與武林的關係,至多是和丐幫幫主張宗子有些來往,交情自是不薄。」
「不過,我們每次碰面,只切磋武功,並不過問對方的事情。有一天夜裡,張幫主來到在下的家裡,身負重傷」
「他說想來想去,眼下只有躲在在下這裡才是安全的,因為在下不是武林中人,兇手不會想到,他會避到此地。」
「張幫主說這話時,神情甚是懼怖,說實話,在下還是第一次看到張幫主神情慌亂。在下追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張幫主毫不隱瞞,全都告訴了在下,他說近日來武林中有許多人不明不白死去,兇手的手段十分殘忍。」
「他暗中調查追蹤,終於發覺,武林中正興起一股陰暗勢力,叫作什麼天道教,意在獨霸武林。」
「張幫主的行動被天道教主發覺,倆人交手時張幫主挨了對方一掌,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宇文鴻飛冷笑道:「原來這老傢伙躲到你那裡去了。」
黃元璐道:「在下察看了張幫主的傷勢,不禁吃了一驚,如此毒辣的掌法當真聞所未聞,不過是幾個時辰,張幫主的胸前已然糜爛。」
「他自知自己不久於世,就要在下接任他這丐幫幫主之位,在下自然不允,張幫主反覆向在下曉明大義,說是如果不查清這天道教的來路,不過幾年時間,武林難免一場浩劫。」
「他苦求在下替武林眾生著想答應他的要求,否則他死不瞑目。」
「在下左右為難,答應麼違背自己的本性,不答應又對不起朋友和武林中的良善之輩。」
「最後,在下答應張幫主繼續調查此事,但不插手武林中事,也不接任丐幫幫主,一俟事情水落石出,還是要武林中人自己解決,與在下無關。」
「張幫主答應我這條件。他托我幫丐幫暫管幫主令牌,並把百家掌訣口授於我。」
「只要求在下一找到合適的人選,就可把幫主令牌交給此人,並把百家掌訣傳授於他,這件事在下已辦妥當,可告慰九泉之下的張幫主了。」
眾人知道,他說的這合適的人就是田原,田原明白這其中原因,不由得黯然神傷。
心道,自己接任幫主之位不過一年,丐幫卻是幾乎全幫覆滅,黃大哥這話不過是在寬慰自己罷了。
黃元璐繼續道:「張幫主死後,在下隱名埋姓,改叫莫無聞,裝扮成一個誰也不認識的駝婆子,以免引起天道教的注意。」
「在下在暗中繼續調查,卻是一無所獲,直到兩年前的下雪天才找到天道教主的行蹤,在下一直跟著他,看他進了嚴州城外的一個農家中,在下在院外監視了整整三天,卻始終沒見到他再出來。」
田原明白,黃大哥說的農家就是十八都的劉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