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寒站在墓碑前,他看著這座漆黑的墓碑,上面甚至連一個名字都沒有,他的寶寶便長眠於此了。
痛,已不足以表達他的感覺,北冥寒慢慢的蹲下來,手輕輕的摸著面的墓碑,滾燙的淚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
對不起……
寶寶,對不起……
小乖,對不起……
爸爸……從頭到尾都沒能好好的看你一眼,都沒能好好的陪你一次……
顧傾心強制的拉著他的手,讓他跟寶寶互動過,可是他卻抽了回來。
顧傾心讓他陪著做了一次彩超,他只是看了他一眼。
沒有……
什麼都沒有……
他和寶寶之間什麼都沒有……
唯有——告別。
他清楚的記得顧傾心流產時,跟他說,讓他叫一叫寶寶,跟寶寶說句再見也好。
那是他第一次喊寶寶的名字,卻只來的及說再見兩個字。
北冥寒在地上撿了一塊小石子,用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那個黑色的墓碑上面寫下了幾個字。
愛子小乖之墓……
北冥寒寫完這幾個字,便昏倒在了兒子的墓前。
……
北冥寒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裡,他的手上扎著針,透明的液體不斷的流入到他的體內。
他轉頭看向外面,天已經大亮了。
北冥寒想要坐起來,卻覺得頭有千斤重,身上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大哥,你醒了?」白景擎走了過來,為了讓北冥寒能老實在在醫院待著,他昨天給他配的藥里特地加了鎮定的成份。
如果讓他早早醒來,那這些液肯定輸不完,他就會不管不顧的出院。
「沒告訴她吧?」北冥寒第一句話便問的這個,他不希望有人把他現在的情況告訴顧傾心,他不想讓她擔心。
「放心吧,沒有人告訴傾心。」白景擎安慰了一句。
「那孩子……怎麼會是大哥的呢?」皇甫夜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葉罌粟狠狠的踢了他一腳,皇甫夜連忙閉嘴,低著頭不敢再說話了。
「大哥?」白景擎看著失神的坐在那裡的男人,喚了他一聲。
「心兒沒有和唐容凌發生過關係,那天,唐容凌是為了讓我誤會,才故意那麼做的……孩子也是我的。」
北冥寒的睫毛輕顫著,他不想再讓任何人誤會顧傾心,更不能再誤會他的寶寶。
他已經很對不起寶寶了,他不能再讓任何人誤會他的身份。
想到寶寶,北冥寒的胸口再次傳來劇痛……
他受不了的咳嗽了幾聲,每一下,都是撕裂般的痛。
白景擎連忙拿了水給他,北冥寒擺手,他現在不想喝,什麼都喝不下也吃不下,胃裡更是難受的要命。
「大哥,你是不是胃痛又犯了?」白景擎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我要回去。」北冥寒伸手就要撥掉針頭。
「大哥,還有半瓶,輸完再回去也不遲,不差這十幾分鐘。」白景擎連忙按住他的手,他就知道大哥肯定會這樣。
「放手。」北冥寒抬頭看著白景擎。
「大哥!」白景擎痛心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