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木椅子,鋪上厚厚的軟墊子,小胖丫開心地坐在上面,腿都夠不著地,就那麼晃來盪去。
馮氏看學堂爐盤冒煙,不好生火,便脫下了外襖子,把小糯寶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弄成了個小「肉粽子」。
很快人都齊了,村長看了一圈,就搓了搓手道。
「你們也都聽官差說了,再過幾天,咱村就要進新戶了,別嫌我老頭子嘮叨,有幾句話我還是得說在前頭。」
「流民雖是外來戶,但都是被打仗逼的,是苦命人,所以咱村可不能學些歪風刁氣,到時候排外夾生去擠兌人家,都聽到了嗎。」村長咂巴了一口煙鍋子。
眾人皆是點頭。
想了想,村長又一臉正色,「還有,要是他們有啥難處,但凡不費事的,咱能幫也就幫一把,鄉里鄉親的,好好相處,對咱沒壞處。」
這話也說到了大夥心坎里。
雖說起初知道要收流民,鄉親們不咋樂意,但細想一想,人若真要來了,那肯定還是和氣為上。
「放心吧村長,只要他們是好相與的,我們肯定沒話說。」劉婆子應聲道。
「是啊村長叔,反正現在天冷地里沒活干,他們搬來時,咱就一塊去幫忙。」張秀才也厚道地點頭。
村長心裡踏實多了,想起什麼,又繼續和大家商量。
「還有個事兒,就是他們一共來了五戶,光有住處沒有地種,那也不行。」村長摸摸鬍子。
「所以我尋思著,王大喜他們家,還有早先被攆走的丁家,他們幾家的地都一直空著,要不就給新戶們分一分,看你們啥意思。」
畢竟,農戶靠山吃山,有地吃地。
若沒耕地,那不管安置到哪個村里,都活不下去。
鄉親們日子好過了,也不眼紅那點空地,於是誰都沒啥異議。
就這麼說定後,馮氏轉頭對村長道,「勞村長費心了,對了他們初來乍到,肯定缺吃短穿,正好以後不用施粥了,那就把我家的施粥糧撥出些給他們吧,就算是村里出的。」
村長很是歡喜,「那敢情好,就多謝你家了。」
張秀才這時也道,「不知他們這五家,有幾個孩子啊,到時候都給叫到學堂來,跟我讀書識字,每天還有姜家嬸子給的點心吃呢。」
說起點心,鄉親們就都樂了。
自打去年,姜家定下「福利」,每日都給學堂孩子供兩塊點心後,可把孩子們給美上天了。
「那天我拿回家一包桃酥,你們猜怎麼著,小旺福愣是不吃,說有股哈喇味,不如姜家給的好。」楊田梅笑著搖頭。
顧寡婦也一拍手,「我家那臭小子也是,天天去學堂坐一上午,字到現在都沒認明白幾個,那些點心的名字倒是背得可熟!」
眾人說說笑笑,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
小糯寶攥著小肉手,正要跟著彎起眼睛,可這時,卻忽然又怔了一下。
咦?
就在剛剛,她隱約看到,大柳村的上空有「蜚蠊」星耀顯像。
此星耀有招妒、是非之意,乃小人之星。
難不成,是村子裡要招小人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眼看快晌午了,鄉親們都該回去弄飯,小糯寶的肚子也咕咕叫了。
於是村長這就散了村會,馮氏抱著閨女牌小「肉粽子」,回家吃烀豬脊骨蘸蒜醬了。
這豬是現殺的,肉質新鮮骨髓飽滿,李七巧留了幾塊賣相最好的,端去給了國師那邊。
用過午飯,姜豐虎就跟著楊二他們,去幫流民提前拾掇屋子了。
李七巧照舊研究著食譜子,圍著灶台煎炸燉煮。
畢竟現在連國師的一日三餐,都得由她料理。
馮氏掏出些銅板給姜豐年,「老大,上午娘看學堂爐子不好燒了,不僅竄煙還不容易熱,你去置辦個新的,回來給換上吧,不然冬天孩子們就要遭罪了。」
豐年頭腳剛走,豐苗就高興地亂蹦躂。
「太好了娘,我們學堂的爐子,去年就不好燒,爐盤子也是裂開的!現在換個新的,我和旺福要是早到了,就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