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豐澤皺了皺眉。
此女不是慕容家餘孽,那個慕容箐嗎?
顧平之才是禍首,抓了一個小女子又能有何用處。
「來人!」姜豐澤沉下聲,「把她丟進天牢,讓她們母女好好團聚!」
此時,暗無天日的大牢裡。
顧長櫻蓬頭垢面,臉頰凹陷,仿佛一隻瘦猴似的,正捋著頭上的虱子。
她目光已經有些呆滯了。
嘴裡卻還一直喃喃自語。
「叔父叔父,櫻兒一直在等著您呢」
這個已成棄子的廢后,還在苦苦等著,她的叔父能夠救她出去,封她做皇后。
可顧長櫻哪裡知道,她視為榮光的叔父,如今已經逃進大山深處。
再也沒有翻盤的可能。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腳步聲響,朝著這邊走來。
「是誰?」
「又是想折辱我的小獄卒嗎?」
「還是我叔父的人,終於找到這裡來了?」
顧長櫻嘴唇微微動著,苦楚和希冀同時在心底冒出。
然而,下一刻,一聲「母后」卻把她的思緒喚醒。
慕容箐捂著傷口,撲到牢門上,一下子哭出聲來,「母后,您怎麼成這樣子了,叔祖父他獨自逃跑了,孩兒過得好苦啊,咱們要怎麼辦。」
聞聲,顧長櫻仿佛驚醒,跌跌撞撞爬起身來,就隔著牢門抓住女兒的手。
「箐兒,你怎麼進來了?對了,你方才說什麼,叔父他為何要逃?!」
牢門很快被打開。
慕容箐撲到顧長櫻的懷裡,哭到顫抖,「咱們顧軍敗了,叔祖父生怕被抓。丟下我,一個人不知躲到何處藏起來了。」
「怎麼會?你撒謊!」顧長櫻打死不信,猛的推開女兒,尖叫道,「不會的,叔父是這世上最英明的男子,他絕不會敗,更不會逃!」
在顧長櫻的眼裡,顧平之是最勇猛的雄鷹,是最耀眼的太陽。
這樣一個支撐她全部光芒的人,怎麼可能,拋下大業尿遁逃跑呢。
慕容箐見母親還抱有幻想,後退兩步,冷笑出聲。
「母后,您別再做夢了。」
「叔祖父他已經敗了,沒有機會了,而且,他早就對你厭惡至極,更沒想過救你出去,他都已經答應立我為後了!」
聞言,顧長櫻的臉色慘白。
她顫慄了一下,拼命搖頭。
「不,不會的,我為叔父做了那麼多事,她是不會丟下我的,你胡說!」
若是如此,但這些日子裡,她所受的苦算什麼?
她過去的付出又算什麼!
崩潰中,母女二人撕扯起來,互相大打出手,淚水飆出。
當然,這對母女此時此刻,不在是為了顧平之而打,更是為了宣洩自己心裡,那種苦悶和悲傷。
姜豐澤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母女反目,心中只覺噁心。
顧平之那個老賊,連著禍害一對母女,簡直就是造孽。
看來顧平之那個老賊,必須儘快抓到,絕對不能手軟!
姜豐澤搖了搖頭,離開天牢後,就要回府休息一下。
等到進了院子,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站在太師椅上的小糯寶!
她正拿著幾件衣裳,手舞足蹈的,對著兩個侄子打扮個不停,把他倆當成自己的試衣「娃娃」。
新做好的一批衣裳,才剛拿回府里。
小胖丫已經不滿足對著銅鏡試穿了,索性就讓兩個侄子出列,一通比劃搭配,小臉都快笑成太陽花了。
兩個小傢伙倒也一臉殷勤,正頂著不合身的粉襖、花裙,還時不時擺兩個姿勢。
「小姑姑,看我看我!」
「也看看我呀,看我學你,在跺腳丫呢!」
馮氏婆媳三人就坐在旁邊,笑得擠眉弄眼,還幫著糯寶抱衣裳呢。
家裡其樂融融,讓姜豐澤心底一暖,方才在天牢裡看的糟爛,也一下子從腦海中消失了。
他彎起笑眼,上前摸摸兩個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