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倭國敢如此算計。
這背後的野心,更是讓人細思極恐!
穆亦寒沉下眸色,看來又要有一場硬仗,即將開打了。
他摟緊懷中小人兒,立刻道,「喚黑甲軍前來,即刻起,四處搜捕收棉商販,務必不能讓他們的計劃得逞!」
而此時,東街十里的一家客棧。
愉悅的絲竹聲悠揚傳來,幾個身著薄紗的舞女,正在翩翩起舞。
兩個身背長武刀的男子,眯著眼睛,正坐在上等客房裡,一邊煮著面前的茶水,一邊看著舞女的助興。
這二人不是旁人。
正是前陣子,剛到京城的倭國使臣。
待一舞奏罷,屋子裡重歸安靜後,其中一個矮胖的才先開了口,說的是那倭國話。
「風間使,如何,那南紀的宮裡還沒給咱回話?」
另一個搖搖頭,但臉上笑得自信,「無妨,咱們且在這兒等著,只要到了冬天,他們缺棉用時,就註定會妥協的。」
這二人一個名為風間,另一個叫作菊石,正是倭國的兩個使臣。
菊石想到什麼,不由問道,「可是聽說,這南紀國師最疼愛他的女兒,若是他仍舊不肯,那咱們又要如何。」
聞言,風間勾起嘴角,發出兩聲呵呵,「所以啊,咱們得提前,把消息放出去,讓百姓們知道,只要公主肯答應聯姻,那麼到時候他們就能有棉了,只要百姓鬧起來,那南紀國師再不願意,也只能應了,不然他必定不得民心!」
一旁的菊石抬起頭,也得意道,「到時候只要那公主能夠嫁到我們倭國,那咱們只要把她養在王宮裡,只要她別死了,以南紀國師對她的愛護程度,定會成為他一個很重要的掣肘。」
屋子裡,隨之發出一陣竊喜。
這二人對視一眼,兩人的眼底,都露出巨大的得意。
其實,他們倆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抵達了南紀,但是卻未及時向朝廷稟報。
倭國新王在早年間,曾經來南紀游過學,早就在暗中,積累了能用的人手。
而這兩位使臣到來,就是勾吉他們新王的舊交,趁著朝廷沒反應過來時,在除了京城以外的地界,瘋狂收購棉花。
眼下,北地、京外、閩地這三處,已經有數百萬的棉花,被他們收入囊中,
而這棉價狂漲的趨勢,正是向烈火燎原一般,很快就要燒到南紀國的每個角落。
這便是倭國新王,登基後計劃的第一步!
倭國不過是彈丸之地,若想成為強盛之最,就必須把髒手伸向周邊國度。
而倭國新王風間青,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為此,他已經向倭國的貴族和大臣,立下壯誓,定要在三年內,讓南紀對倭國俯首稱臣,對其貼耳順服。
也正因如此,倭國的眾臣才肯推他坐上王位。
不然,以他區區一個婢生子,又怎能越過兄長們,拿到這份榮耀。
倭國分看中母家的出身尊貴,還有長幼秩序,所以這個二王子登基的時候,可以說是全國譁然,就連其他的邦國,也誰都沒有想到。
但能做到出人意料,除了有非常強大的實力之外,同時也是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想到新王,風間使臣顯然嚴肅了幾分,跪坐的雙膝併攏了些。
「我王已經立下重誓,若是三年內不能讓南紀臣服,他便要開腹自刎,所以這一次,咱們只能成功,不可失敗!」
客棧里,一盞茶後。
菊石使臣舒了口氣,說道,「眼下,約摸有四百萬斤的新棉,和八百萬斤的舊棉,已在咱們的掌控中,分放在京郊、萊城,還有閩地這三處。」
每一地,都設有兩個倉房。
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
「這些已經收得足夠了,再過個一兩日,咱們就可以收手,靜待計劃的下一步了。」菊石使臣又哼笑道。
風間滿意眯眼,「到時候,咱們就等著看,南紀的百姓將會受困於寒冬,就讓他們這些百姓的屍體,為咱們的新王鋪路吧。」
幾個時辰過後,很快,夜幕就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