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姜豐年頭腳趕了馬車進城,姜豐虎後腳就從村長家,借來了牛車停好。
小糯寶難得起早,頂著一對朝天辮,小臉蛋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飽滿胖嘟嘟了。
她伸了個懶腰,目送完大哥去衙門,這就踮起腳丫,在二哥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二鍋鍋,到了張家村,你只需這麼告訴他」
姜豐虎聽得一臉懵圈。
「真要如此?」
在看到糯寶點頭如搗蒜後,姜豐虎沒再猶豫,妹妹最大,他只管照做!
於是這就坐上牛車,出發去張家村了。
不過,說起那張家村,其實張范建這幾天,日子也不好過。
眼下到處,都在傳大柳村的瞎話,而且還是從他張家村頭一個鬧開的,讓他怎能不慌。
張范建見識過糯寶的厲害,生怕會被找上門來算賬。
可即便他有心阻止,但謠言一旦傳開,就如同山林大火,任憑他說幹了嘴巴,也澄清不過來啊。
張范建心裡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家裝起病來,已有數日未曾出門。
然而,正所謂怕啥來啥。
這天一大清早,張范建饞豆腐了,聽到村口有敲豆腐梆子的,便讓媳婦兒拿上一文錢,出去割上一塊。
只是,張范建媳婦才一出門,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影兒,就又趕忙折返回來。
「老賤啊,你猜誰來咱村了。」她轉了轉眼珠子:「我就見過他一回,但也認出來了,好像是大柳村那個姜家老二。」
「啥?」張范建正坐在炕沿提褲子,嚇得手一哆嗦,差點連人摔下了地。
「老二你是說糯寶她二哥?!」
想起人高馬大的姜豐虎,張范建心裡砰砰砰的,只當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張范建媳婦有些嫌棄:「我說老賤,看你個慫樣,咱村這麼多鄉親呢,他就一個人,你有啥好怕?更何況,那瞎話既不是你傳的,你解釋清楚不就行了。」
「你懂個屁!」張范建臉都急紅了:「那天都怪青泉村里正大叔亂說,咱村鄉親才那麼氣,這事傳來傳去,才鬧成了這樣。」
「可青泉村里正多仁義啊,我就算把他說出來,也沒人會信他能說胡話,姜家人更不能信,定會以為是我在潑髒水,我是有嘴說不清!」張范建簡直想哭。
其實一個姜豐虎,他倒是不怕。
畢竟他是村長,背後有全村鄉親撐腰。
可張范建怕糯寶啊,想想就慌得腿肚子打顫。
他這就伸手推媳婦:「你大門門栓插上了沒?快快,去把門關緊,姜豐虎若是來叫門,就裝咱不在家。」
然而話音剛落,就聽一陣腳步聲進了院子。
姜豐虎拎著兩包點心,早就聽到屋裡說話聲,故意大笑幾聲。
「哎呀張村長,我看你家大門沒關緊,我可就自己進來了啊!」
「對了,大白天的,又沒做啥虧心事,你讓家裡人栓啥門啊。」
張范建臉色頓時白了下。
瞪了眼媳婦後,他只能起身,擠出一絲笑來。
「呵呵,是是糯寶她二哥來了啊。」張范建掀開門帘,趕緊迎著姜豐虎:「虧心事?沒有沒有!我為人可厚道著呢,打死也不敢做啊!」
姜豐虎沒有客氣,這就進屋坐在炕邊。
他清了兩下嗓子,粗聲粗氣道:「那就好啊,記得之前我妹妹給張村長算過來著,你若不想隨你父輩一樣短壽,定要積福積德才行,張村長應該不會忘吧。」
張范建雙腿一緊,以為姜豐虎是在威脅他,於是再也兜不住笑意,直接哭喪著臉求饒了。
「糯寶她二哥,你家肯定是誤會我了啊,你們村的瞎話,當真不是我往外說的啊。」
張范建有苦難言:「我哪能忘了糯寶的提醒,自打那日之後,不僅散了不少家財,還給村里好幾家孩子,都送進了城裡念書。你們知道的我可是個愛財如命的人啊,為了積德都做到這份上了,哪裡還敢再做虧德事。」
說完,他撅著個大厚嘴唇子,委屈得都能掛油瓶了。
第219章 引人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