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笑了:「管他娶誰呢。」
她用胳膊戳戳櫻寶:「噯!說說荊州的事,你們是怎麼趕走蠻夷的?」
櫻寶撓撓頭:「不是我們趕走的,是楚彥,還有我師父,那個蕭陌也在。楚彥你知道嗎?就是楚楚姐的弟弟。」
溫舒搖頭:「記不太清。」
櫻寶瞧著溫舒繡花,忽然問:「溫姐姐,你可有喜歡的夫君人選?」
溫舒俏臉一紅,「什麼喜歡不喜歡,小小年紀不許胡說。」
櫻寶認真道:「我說的是真話,你今年都十六,師父她肯定為了物色好人選,不如說出來,我給你參詳參詳。」
她前世在廬州府與琴川縣生活好多年,知道很多大戶人家的底細。
有些人家看似家教森嚴,兒孫卻沒一個成器的,不是流連風月場,就是爛賭成性,有的則脾氣暴戾,家裡不時有病死的婢女侍妾抬出。
萬一溫姐姐遇到這樣的人家,那才是掉進地獄呢。
自己也良心不安。
因為是她一手毀了溫姐姐與蕭承雋的親事,真論起來,蕭承雋似乎比那些渣渣強了那麼一丟丟,至少他身居高位,也不打妻子,更不曾讓寵妾爬到主母頭上。
短時間看,蕭承雋確實是個讓人敬仰的青年才俊。
溫舒忸怩幾下,終於說出幾戶,都是與她家世相當的人家。
櫻寶問清楚這些人家都住哪裡,發現就有一戶她不知道,其餘都是不成器的玩意兒。
於是她實話實說,指出這幾戶家中存在的問題。
一戶主母很是嚴厲,三個兒子的媳婦,被她磋磨的瘋的瘋,自殺的自殺,還有一個偷偷跑回娘家,再也不回去。
她的三個兒子竟然都十分孝順,寧願不要妻子也不敢忤逆老娘一句。
還有兩戶,一個是斷袖,喜好小倌,一個好色,家中稍微好看點的婢女都給霍霍一遍。
溫舒聽了也沒在意:「這幾家是媒人上門說合的,我娘並未同意,今日聽你這麼一說,更不可能成的。」
櫻寶放下心,就聽溫舒又好奇地問:「櫻寶,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櫻寶呆了呆,連忙道:「我現在是陰陽師了啊,掐指一算算出來的。」
溫舒表示不信,笑著調侃:「那你再算算自己的姻緣。」
櫻寶搖頭晃腦道:「我掐指一算,這輩子都不會成親。」
溫舒咯咯笑起來:「傻話,我看你以後會不成親。」
「不會!」自己不定能不能活過二十一歲呢,有時間多跟爹娘他們在一起不好麼。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高興?」溫衡寅從外頭進來,認認真真朝櫻寶施個禮。「櫻寶妹妹。」
櫻寶連忙站起身還禮。「溫哥哥。」
溫衡寅如今已經十三歲,身條只比十歲的櫻寶高一些,比小時候看起來敦厚穩重不少。「阿娘讓我告訴你,晚間留下來用飯,她讓嬤嬤做了你最愛吃的油炸大蝦。」
「哦。」櫻寶點頭。
溫衡寅說完這些便出去了,也沒追問先前的話。
溫舒笑道:「小弟他現在可用功了,還說要考秀才呢。」其實他們這樣的人家,考醫科最是便利,但弟弟一門心思想考個秀才,若有可能,再考個舉人,以後想法子候補個縣令。
「考秀才好啊,有功名在身,外出沒人敢欺凌。」即便劫道的,也不怎麼動趕考的書生。
兩人閒聊一會兒,嬤嬤已經將飯菜做好。
有醬魚,油炸蝦,皂角米與金耳燉的甜湯,還有菠菜炒豬肝,清炒莧菜,炙烤羊排,再有一碟涼糕,一碟茱萸炒酸豆角,一桌八樣菜。
魚蝦都是在村外集市上買的,那些難民孩子每天都會去河邊撈魚撈蝦,拿到集市上賣,掙點兒零花錢。
吃飯時,櫻寶發現有兩桌,男子一桌女子一桌。
師父周無常與吳老先生還有李胥,以及自己的爺爺姜老漢,陳氏族長陳富與陳三友,兩個師兄也在。
女子這桌不僅僅有女子,還有溫衡寅與姜傑姜武,元寶虎子,以及魏湛幾個,加上溫夫人與安嬸嬸,櫻寶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