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來勢洶洶,潮水般湧入溫延沛府宅各處。
溫延沛面色慘白,顧不得暈倒的妻子與驚慌失措的女兒,急忙跑去查看情況。
只見皇后的哥哥蕭維良一臉微笑走在侍衛們中間,雙手負在身後,悠閒地踱著步,左右打量溫府景致, 仿佛信步遊園。
「蕭統領,您忽然帶人闖入下官宅院是何意思?」溫延沛上前先見個禮,問道。
蕭維良望向來人,神情輕蔑。「溫太醫啊,你膽子不小,竟然敢欺騙聖上,拿代王性命當兒戲。」
他理了理袖子, 輕笑一聲:「聖上命吾等拿你進天牢,等候刑部審訊。」
溫延沛只覺腦袋嗡地一聲,耳邊的聲音似乎都遠了,「怎麼會?下官剛從皇宮回來,聖人還讓臣下督促藥材…」
蕭維良冷笑一聲,「本官也是奉命行事,其他事由皆不知,溫太醫有啥話就去刑部公堂說吧。」
說罷一揮手,身旁禁衛軍便衝過來,一左一右鉗制住溫延沛,給他脖子手腕扣上鎖鏈。
「不!蕭統領您聽下官說, 皇后娘娘真的讓下官再催藥的呀, 不不, 那藥材已經送來了, 過幾日便到,下官發誓,一定治好代王。」
溫延沛焦急地一遍遍解釋:「蕭統領,下官沒有欺瞞聖上,真的能治好代王,還請您跟蕭太師回稟一聲,看在往日」
「住口吧,本官不想聽廢話。」
蕭維良不耐地打斷他,吩咐禁衛軍:「堵上他的嘴。」
一名禁衛軍彎腰脫了溫延沛的鞋子,將他布襪扯下來,團吧團吧塞進溫延沛嘴裡。
溫延沛拼命掙扎:嗚嗚嗚嗚…
百里之外,溫衡川正快馬加鞭往京城趕來,他身後幾名騎馬僕從緊緊相隨,俱都苦不堪言。
這一路狂奔,所有人大腿都磨破了皮,連抹藥的機會都沒有,也不知大公子為何這般急著趕路。
不提千里之外溫家的風捲雲涌,川河鎮東陳村迎來一次大豐收。
當然這不是糧食的豐收,而是金耳雪耳的大豐收。
如今東陳村二十八戶村民,已經有十戶種了金耳與雪耳。
這其中就包括王柯家、李大永李二永家、王二嬸家,村正陳三友三個兒子與陳族長家。
還有幾戶人家,都是村里比較困難的,買菌種的時候還跟姜三郎賒了賬,說是等金耳賣了錢一併還賬。
這次也是今秋最後一次採收,人人都期望滿滿。
上次沒預約到菌種的村民,這會兒也摩拳擦掌, 暗戳戳等在姜三郎家門口,看到他回來,立刻圍上去。
「三郎,這次該我家了吧,我上回跟你說好的。」
「姜三兄,該我了,這回該輪到我家了。」
「還有我,我都等了兩回了。」
村民七嘴八舌,生怕自己又分不到菌種。
姜三郎無奈道:「現在天氣冷,菌種還不能給你們,萬一你們保存不當,明年就無法出菌。這樣吧,你們先排好順序,到時候我按順序給你們。」
村民們連連點頭:「好好,就按你說的來。」
眾人擠擠攘攘排順序,還因為誰先誰後差點打起來。
櫻寶從窗口探出腦袋,數了數人數。
嚯,足有二十多人,一人代表一戶,也就是二十來戶。
這麼多戶要菌種,若按每戶五十株算,就是一千多株。
自家老爹那些菌種全部拿出去,估計都不夠分的。
櫻寶清點自己洞府里收集的陶罐,共三十罐菌種,估計最多可以分出四百朵金耳,以及兩百朵雪耳。
還是太少。
當然,自己育的這些精品菌種不是給村民的,而是留自家用。
她想把自家金耳雪耳品級提上去,讓老爹將普通品種都交由村民去種植。
這樣一來,即便有再多人種金耳雪耳,自家的出貨價格都不會受影響。
看樣子,自己還得再培育一批精品,明年春天才夠替換老爹與大伯二伯爺奶他們的菌種。
九月初的陽光還算溫煦,天氣也乾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