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進入尚書台的消息並沒有傳開,曹丕對此雖有些不滿,卻也無法阻攔,曹操在教導他們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幹涉他們的選擇,也不會有意的引導他們在政治方面的傾向,故而,曹家五子,幾乎都沒有什麼共同點,大郎曹昂是個堅定的舊黨,也就是反對朝中的各種革新,當然,這也是受到了擔任國相的荀攸所影響。
他是反對曹操一味革新的,按他書信上的言語來說,一句話就能概括,治大國如烹小鮮,阿父操之過急,定有大難。
對於長子這些言語,曹操也沒有去斥責謾罵,反而很是開心,認為他能不畏懼當下的革新之風,固守本心,實為了得。
次子曹丕,又是個激進的革新派,出任衛尉不久,卻已經是完成了對皇室宿衛的革新,將逐漸成為了世家大族弟子鍍金場所的衛尉弄得乾乾淨淨,將不少人都踢出了皇宮,更多的選擇了從南北軍退役的將士來負責守護皇宮內外,保衛天子的周全。
至於三子...咳咳,不說也罷,好戰之徒,如今還在兵學裡進修。
四子曹植與五子曹沖,兩人雖都是支持革新,可曹植是反對稅賦新政的,而曹沖卻是支持新政。
曹沖有了自己的選擇,曹丕縱然身為兄長,也沒有辦法去斥責,畢竟連阿父都不會多說什麼,曹丕想了許久,最後還是寫了書信,將曹沖的事情告知了阿父。
厚德殿內,
劉熙坐在案前,認真的聽著。
袁尚站在他的身前,臉上的憂鬱之色尚未散去,父兄的逝世,讓袁尚在很快的時日,就成熟了起來,原先的那種輕浮,那種稚氣,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皺著眉頭,低聲說著:「昨日申時三刻,郭嘉到達曹府,曹丕領著曹衝出來拜見,三人與客房內聚,另外還有兩位曹家奴僕....」
「郭嘉言:聽聞郎君四科全冠?曹沖言:僥倖而已....」,袁尚緩緩說著,幾乎就是將昨日郭嘉的言行全部重複了一遍,劉熙對此並沒有感到驚訝,點了點頭,方才問道:「這麼說,郭嘉不久後就要來找朕了?」
「應當是不會,他回了尚書府,大抵是要寫信奏告陛下的...他這些日子裡很忙,幾乎沒有什麼外出的機會...」
「嗯...顯甫,你做的很不錯...」,劉熙點著頭,又問道:「仲達和孔明的消息,你稍後也給朕送過來...」,袁尚點了點頭,比其原先,話少了很多,劉熙看著他,忽站起身來,牽著袁尚的手,將他拉到了案前,讓他也坐了下來,劉熙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說道:「顯甫...朕知道,你近來受苦了..若是有什麼事,你可以找朕,朕會幫你的...」
「廟堂里,朕與你是君臣,可是私下裡,朕還是你的好友...若是有人為難你,你找朕便是了...」
「陛下,並未有人為難臣,只是阿父離去的匆忙..家裡的諸多事情,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宗族之中,也有些波折,不過,臣都能控制得住...多謝陛下。」袁尚說著,神色有些落寞,劉熙哀嘆了一聲,說道:「好吧,那你去忙罷...」
袁尚起身,朝著天子一拜,轉身離去。
劉熙看著他離去,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越是龐大的宗族,內部就越是複雜,袁紹在的時候,還能控制得住,可是當袁紹逝世之後,一切的重擔都落在了袁尚的身上,他那位二兄,如今還在太學之內,也沒能幫著袁尚分擔起一些,而在袁家之內,說實在的,也有不少人在想著家主的位置。
這位年輕人,在忽然間,就好像年長了十幾歲,背影都顯得有些滄桑。
看來,還是得想法子幫一幫他,劉熙心裡想著,又想到了這番考核里的兩人來,第一自然就是曹沖了,對於這位四科全冠,劉熙還是極為開心的,延康初考,就出現了這樣的大才,這不是正好說明了天佑延康麽?他能答應郭嘉,進入尚書台,也是讓劉熙感到驚奇的,他覺得,還是得親自見一見這位全才。
另外一人,就是他的堂弟劉懿了...他還記得初次見到劉懿的時候,那小子還是個骨瘦如柴,弱不禁風的孩童,性子也是有些軟弱,後來拜了大儒崔琰為師,也就很少再見到他了,據說他一直都在太學,兵學之間往返學習,劉熙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