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濤接著說道:「到了明中期,雕漆的風格逐漸向晚期的纖巧細膩過渡,雕刻刀法在保留藏鋒清楚、稜角磨熟的傳統上,也表露出簡潔大方、磨工不細的特點。」
「像你這件雕漆蓋盒,如果是真品,照理說,風格應該跟永樂時期的一致,擁有元代雕漆的風格,但像這幾處地方,卻反而有纖巧細膩的技巧,這就有些不不對了,我猜測,可能是作者沒注意用上了自己熟悉的風格的原因,這是其一;另外……」
孟子濤指出了手中蓋盒的幾處有問題的地方,並詳細地做了講解,說到最後,不等他說出結果,朱地山就已經面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了。
過了片刻,朱地山回地神來,他嘴唇哆嗦著問道:「孟掌柜,難道就沒有別的可能了嗎?」
其實,朱地山也知道這話自己是白問了,但他就是不甘心,然而再不甘心也沒辦法,結果並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就見孟子濤對他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
「一千五百萬啊!就這麼沒了?」朱地山猛得一拍額頭,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崩潰了。
不過,孟子濤卻並不可憐他,想想,2004年一件相似的永樂雕漆蓋盒,就以1200多萬成交,五年下來,憑這幾年古玩市場的火熱,就算賣2500萬也很輕鬆。
想想看,1500萬買下來,轉個手就能賺一千萬,什麼錢有這麼好賺?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別人為什麼把這個錢給你賺?
說到底,還是朱地山自己貪心。又沒有相應的眼力,最後上當受騙。那有什麼好可憐的?
朱地山沉默了好幾分鐘,就咬牙切齒地說:「不行,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說完,他就拿出手機拔打起了電話:「咦,怎麼手機拔不出去。」
老六說道:「這裡是地下室,估計沒有信號吧。」
朱地山反應過來,連忙帶著孟子濤他們回了客廳,又開始撥打電話。
孟子濤暗自搖了搖頭,他都不用猜。就知道這些電話必然都打不通。
果然,朱地山越打越慌,最後表情都有些扭曲起來,要不是孟子濤他們在場,他都恨不得把手機給砸了。
過了片刻,朱地山的情緒穩定了一些,自言自語道:「等等……讓我想想,對了,那傢伙是故宮的專家。而且還是鄭安志的徒弟,我到不相信,跑的了和尚還能跑的了廟!」
本來,這事跟孟子濤沒什麼關鍵。然而聽到這裡時,他卻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朱總。你是說,這件蓋盒是鄭老的弟子幫你鑑定的?」
朱地山一臉憤怒地說:「是啊。要不是那傢伙有這個身份,我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就相信?!」
孟子濤又問道:「那他名字叫什麼?」
朱地山說道:「姓安。叫什麼來著……哦,安明傑,長得婑婑胖胖的。」
聽說身材婑胖,孟子濤一時還真有些迷糊,到不是說他覺得朱地山說是的大師兄,而是認為,那個假冒師兄的,會不會是師兄的熟人。
就聽朱地山憤怒地接著說道:「不行,我現在就去訂去京城的機票,一定要讓那傢伙聲敗名裂!」
孟子濤連忙說道:「朱總,我覺得你還是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去不遲。」
「什麼意思?」朱地山問道。
「我覺得你可能遇到了李鬼。」孟子濤說。
「李鬼?」朱地山愣了愣,接著連連搖頭道:「不可能當時我可還看了他的相關證件了,是真是假,我還能看得出來的。」
孟子濤說:「我想你應該沒有打電話去故宮問問過吧?」
「那到沒有,但我覺得應該不會有假的吧……」說到最後,朱地山的語氣就弱了許多,說到底,這年月假貨泛濫,古玩還能做成以假亂真了,更何況一張證件?
朱地山接著說道:「孟掌柜,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難道你和他是朋友?」
孟子濤搖了搖頭:「他是我的師兄。」
「什麼!他是你的師兄?!」朱地山聽了這話,當即就震驚了。
「孟掌柜確實是鄭老的關門弟子。」旁邊的老六鄭重地點了點頭,知道孟子濤不是張揚的性格,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