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濤侃侃而談:「唐寅的山水畫風格是從宋人李成、范寬,李唐等人那裡學到筆法嚴謹、雄渾、風骨奇峭的風格,又參合了馬遠、夏圭的布置和筆墨技巧,並廣泛的吸收元代諸山水大師,如王蒙、黃公望的用筆圓潤、秀逸、蒼渾的長處。。」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唐寅廣泛吸收了古人繪畫的長處,並融兩種對立的風格為一體,開創了明代畫風的形式特徵。咱們再來看這幅畫……」
「篤篤!」
孟子濤說到這裡,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他心裡有些疑惑,嘴上說道:「請進。」
話音剛落,房門打開,就見一位四十多歲,長得白胖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顯得有些氣喘吁吁,估計是從什麼地方趕來的。
中年男子面帶笑容地向孟子濤拱了拱手:「冒昧來訪,還請諸位海涵啊!」
這時陳仲鋒聽到聲音,抬起頭來,往回看去:「咦,秦叔,您怎麼來了?」
「小鋒,你怎麼在這裡?」中年男子有些訝然。
「我有事來古玩街。」陳仲鋒回了一句,緊接著恍然道:「秦叔,我聽說您最近盤了一家茶館,不會就是這裡吧?」
聽到這,孟子濤明白了,八成是剛才的服務員,知道中年男子對唐寅的畫有興趣,於是通知了他。
這件事,讓孟子濤心裡生出了一絲警惕,看來自己以後如果在外面要鑑賞古玩,一定要再謹慎一些,不然萬一被有歹意的人聽到,可能會引起麻煩。
「可不就是嘛,還真巧了。」
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就朝著桌上的畫卷看了過去,這一看,目光就被畫卷上的內容給吸引住了。
陳仲鋒有些埋怨地說道:「我說秦叔,你別擠我啊,我還沒看完呢!」
中年男子笑道:「嗨,你這小子,信不信我告訴你爸,說你不尊重我。」
陳仲鋒無語道:「我說秦叔,您也太無恥了吧,連告家長這一招都用出來了!」
「行了,你這小屁孩,懂鑑賞書畫嗎?把手套和工具給我。」
說著,中年男子半爭半搶的把陳仲鋒戴著的手套給扯了下來,戴到了自己的手上,讓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
趁著中年男子鑑賞期間,陳仲鋒給孟子濤介紹了一下,此人名叫秦潤言,手下產業不少,因為對古玩有興趣,還盤了一家古玩店,不過那家店不在這裡,位於郢都古玩城,他請了一位掌柜在管理,隔三岔五去看看,居然也開得很好。
秦潤言這一看,就過了三四十分鐘,不過大家喝茶聊天,也沒覺得怎麼無聊。
「呼!」秦潤言長舒一口氣:「好畫,真是一幅好畫!小兄弟,這幅畫讓給我怎麼樣?」
孟子濤笑著搖了搖頭:「秦先生,暫時我還沒有轉讓的想法。」
要知道,這幅畫可是唐寅的真跡,而且尺幅驚人,又是晚年的力作,可謂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貝,他怎麼會現在就轉讓呢?
況且,就算孟子濤要轉讓,他完全可以拿到自己的拍賣公司去參加拍賣,到時一宣傳,不但能增加拍賣公司的名氣,又能拍出一個好價錢,可謂是一箭雙鵰。
秦潤言見孟子濤這麼說,有些急了:「小兄弟,我對唐寅的作品是喜愛已久了,卻一直無緣得到一幅佳作,還請你行個方便吧。」
說完,秦潤言向旁邊的陳仲鋒直打眼色,想請陳仲鋒幫忙勸說。
孟子濤也看到了秦潤言的動作,笑著說道:「秦先生,我確實沒有轉讓的想法,而且,實話跟你說,我本人名下還有拍賣公司。」
孟子濤也是點道為止,相信秦潤言能夠明白話中的意思,畢竟在商言商,如果在他的拍賣公司拍賣,比起直接賣給秦潤言,可能有數百上千萬的差距,就算關係再好,也要掂量一下吧。
陳仲鋒接過話道:「秦叔,其實孟哥是鄭安志鄭老的關門弟子。」
秦潤言聽了這話,明顯愣了愣,緊接著笑道:「我說呢,原來是名師高徒啊!孟老弟,不瞞你說,我父親和鄭老也是老朋友,我小時候,還去鄭老家玩過幾次,不過,我父親去的早,後來就沒怎麼來往了,不知道現在鄭老的身體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