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的小命是保下來了,可是我那親家母卻是在我眼前被人活活打死的。」那婆子說到這裡,又流出傷心的淚水,「我躲在花叢里,一動也不敢動,後來王妃在院子裡的空地上坐了下來,那女神醫又舞起了劍,當時因為好奇,便從葉子的縫隙嚮往看了幾眼,倒是遠遠地看到了王妃與女神醫,但是她們說什麼我一句都沒聽見,也沒看清楚他們的長相。」
「那女神醫穿什麼衣服?身量如何?你還記得她是如何舞劍的?」杜萱娘緊張地問。
「穿的是一件猩紅大氅,身量比較高大,比王妃高半個頭,走路的樣子倒像是個男子,她舞劍很快,我也看不太清。」
杜萱娘臉色有些發白,半天才對陸掌柜道:「聽說清叔會一點李家祖傳劍法,請清叔舞一下,讓這位婆子看看你的劍法與那女神醫有沒有相似之處?」
為了逼真,雪竹又趕緊回院子找了一件猩紅大氅來給陸掌柜披上,於是陸掌柜在悶熱的天氣中,揮汗如雨地連舞了兩遍形似的李家劍法,終於在陸掌柜第二次使出李家的絕招「一飛沖天」時,那婆子興奮地拍手道:「別的記不得,不過這個跳起來的動作很像,唯一一差別是女神醫在半空中打了兩個滾,這位老爺只打了一個滾。」
陸掌柜扔掉身上的大氅,興奮地說道:「看來這個女神醫果然有問題,這個『一飛沖天』極難練,沒有專門的指導那是特定練不成的。」
杜萱娘的身形有些搖晃,難道那女神醫根本就是阿四改扮的?且不說這婆子遠遠地看著都能感覺出來這女神醫的動作像男子,還有李家的劍法,雖然很多人都會一兩招,但是其中如「一飛沖天」這樣的絕招卻是不傳之秘,只有繼承了家主位的李氏子弟才有資格學習,而且不得隨意傳授,這個「女神醫」又是從何處學來的這絕招?
最讓杜萱娘惶恐的是。如果這女神醫果然就是李進。那麼為何這一年多來卻沒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以他的本事,只要他不死,是沒有幾個人困得住的,這點熟悉李進的人都有這個自信。
難道這當中又發生了他們不知道的意外?或者,或者他根本就是為了某個原因有意避開他們?想到這裡杜萱娘心頭的恐懼攀升到極點,同時,曲翠櫳,還有曲翠櫳肚子的孩子變成了兩把利刃,在杜萱娘心上狠狠地戳,痛不可當。
雪竹察覺到了杜萱娘的異樣。忙習慣地遞過一杯清心茶,杜萱娘顫抖的雙手捧著茶杯。茶水溢出卻不自知,
「讓她帶著金子離開,方管事,再帶下一位!」杜萱娘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著平穩,心底卻有一股想逃離這個審判場的衝動。
那婆子歡天喜地地去後,方顯達又將那位遲疑的婦人帶了進來,那婦人看到婆子手裡的金元寶。不用人廢話,直接便說開了,「我這話是聽來,而且也沒聽全,不知對夫人有沒有用處。」
「無妨,你只管說,真假我們自會判斷。」
「府里共有八名洗衣婦,四名洗主子的衣物,四名洗衛兵及僕役的衣物。玉婆子與楊婆子是專門為王妃與女神醫洗衣物的,平時我們不在一處幹活,也不在一處吃住,只有一次我有事進內院,正好撞見她們兩個迎面過來,我怕被她們責罵,趁她們沒看到自己,轉身藏到路旁的假山洞子裡,想等她們過去後再出來。她們一邊走還一邊說著話,當時我也只聽得她們說的兩句話,玉婆子說,『要我說她不是男的,便是石女,要不然內衣哪能那麼乾淨,真是便宜你這婆娘了。」楊婆子則慌忙去掩玉婆子的嘴,還四處打量有沒人聽見,最後讓玉婆子別亂說話,否則會被打死。」
「那玉婆子是給誰洗衣服的?」陸掌柜忙喝問道。
「是,是給王妃洗衣物的……」
陸掌柜終於開了竅,「難道那個女神醫是男的?或者她根本就是大當家改扮的!也不對,如果她就是被曲翠櫳挾持的大當家,為何我家的探子反被他殺掉好幾個?有兩個還與他一起辦過事,還有以大當家的性子是寧肯掉腦袋也不會扮女人的……。」
陸掌柜糾結了半天,才發覺杜萱娘的失魂落魄,突然也想起了曲翠櫳的姦夫恐怕就是大當家,難道是為了曲翠櫳,所以大當家才躲著不現身的?陸掌柜也越想越覺得可怕,臉色越來越難看,突然一拍桌子旁,「我們坐在這裡亂猜也沒有用,既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