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一個比自己還要驕傲的人。
兩個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在一起呢?
她以為,她身後站著的,只是那個每天默默陪著自己的姑姑。
她撿起一片之前捧住的落葉,捏在手裡,對著細膩的陽光靜靜觀賞,清晰地脈絡,她浮起嘴角,自言自語,「姑姑,你說為什麼?它們還綠著,就落下來了?」
寧天的心像是被針扎了,很痛。
不遠處的東方姬,捂著嘴,已淚流滿面。
她微微一笑:「已為落葉,何戀春風?」
她釋然了,回眸一笑,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身影。
他何時來的?他看了自己多久?他還是來了。
她反應很快,不喜不悲,「你好,我叫東方如煙。」
寧天卻怎麼也說不出「你好」兩個字,看著她,久久無語。
「本想讓姑姑和你解釋清楚,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對不起……」
「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你沒有對不起我。」
「你的腿怎麼了?」寧天知道這個問題一定很沉重,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她低下頭,看著毫無知覺的雙腿,悵然一笑,「不小心,經脈全斷了。」
不小心?寧天能感覺得到,這三個字背後飽含的無奈與辛酸,她是一個極其驕傲的女孩。
「我可以看看麼?」
「……」
蹲下身,寧天把手輕撫在她的腿上,用精神力去感受,寧天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經脈寸斷,如此歹毒的手法,是誰傷害了她?
「誰幹的?」
寧天抬頭看她,望著她秋水般的眸子。
「已經死了,爺爺殺的!千刀萬剮!」
「若是我,就讓他活著!」寧天眸中掠過一絲寒芒。
「聽姑姑說,你救了焦家的老爺子,你懂醫術?」
「我懂,卻救不了你!」寧天第一次覺得無能為力,東方如煙腿上的經脈寸寸皆斷,想要一根根接回去,難如登天,寧天不想騙她,騙她更是一種良心的不安。
她笑了,看著寧天,「謝謝你!答應我一件事,行嗎?」
「你說……」
「我要讓華夏城的人都知道,是我甩了你……」
「……」
以她的聰明,他猜到寧天此番到來的目的。
如果寧天提出退婚,寧天恐怕會背負「華夏第一負心漢」的惡名,寧家和東方家的關係也會陷入危機。
如果是她主動提出退婚,無論對於東方家,還是寧家,都會保留足夠的顏面。
她已經瘸了,卻還在權衡利弊,犧牲自己。
「你總不會欺負一個瘸子吧?」
見寧天不回答,東方如煙輕笑著問。
「好,我答應你!」
東方如煙莞爾一笑,喊了一聲姑姑,「我累了,推我回房間睡覺吧!」
看著東方姬和東方如煙漸遠的背影,寧天表情平靜,心確如瀚海波瀾。
低頭看著一地的落葉,寧天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那個伸手追捧落葉的女孩。
寧天輕輕地對著背影說道:「你好,我叫寧天!」
初見,不如不見。
相見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