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嚴紹的眼神越來越不善,再加上自己的把柄似乎也落在了對方的手裡,那幾個人連忙和李國筠一起灰溜溜的從都督府里滾了出去。
只是在滾出去後,心裡還是在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件事顯然是不能這麼完了的,畢竟這次被抓的人里有很多人都和他們有很深的關係,他們不能不站出來。所以他們很快就叫囂起要在議會裡彈劾嚴紹,至少要把那些人保住這件事,然而聽了他們的話,李國筠卻只是搖了搖頭。
另一邊,見李國筠他們灰溜溜的離開了,卡特琳娜輕輕撇了撇嘴。「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把他們給留下呢…」卡特琳娜指的自然是那些跟著李國筠離開的人,無論從哪國刑法來看,這些人都犯有受賄罪,就算全抓起來也沒人能說些什麼。
而聽到卡特琳娜的話,嚴紹卻是笑了笑道。「我也想啊,只是還不到時候…」
嚴紹自然是想要收拾一下這些傢伙,問題是現在軍政府才成立幾個月,根基不穩,不宜把動靜鬧的太大。而且特事局的規模雖然已經比原來大了許多,但也沒神通廣大到能得知所有情況,至少在有多少人收了錢這件事上,特事局弄的還不是很清楚。
要是冒然行動的話,固然能抓到一批,但也會打草驚蛇,使得另一批逃掉。所以在特事局還沒有弄到全部,至少是絕大部分人的名單前。嚴紹還不打算動手…
要麼不動,要動就一次全部解決。嚴紹可不打算給自己留點小尾巴。
卡特琳娜也明白嚴紹的意思,所以聽到她的話後很快就點頭道。「放心吧,這邊我會儘快弄明白的…」
這件事本來就是特事局的工作,作為局長的卡特琳娜自然是責無旁貸。
「嗯,那就全拜託你了…」說完嚴紹低頭再次看了眼餐桌上的早餐,過了半響才搖頭道。「可惜了這頓早餐啊…」被李國筠他們這麼一鬧,反正嚴紹是沒那個心思繼續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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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都督府里灰溜溜的出來,那些跟在李國筠身後的人開始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有的說要彈劾。有的說要報復,還有的說要想辦法把那些人救下來,說來說去沒一個現實些的…
而聽著背後傳來的噪音,李國筠卻是既惱火又有些無可奈何。
現在省城裡的確有不少人收了錢,但是李國筠沒收,這點他可以拍著胸脯保證。
只是李國筠雖然沒有收錢,但這並不表明他就不知道其他人收錢的事情。只不過他在安徽多年。和地方上的人物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許多送錢的和收錢的他都認識,再加上這也是官場上的慣例,所以李國筠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聾作啞了起來。
這次如果不是嚴紹的行為多多少少冒犯到了他,他壓根就不願意趟這混水——————雖然如果通知了他。他肯定會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幾個關係密切的人,而被他通知過的人有九成九的可能又會通知給其他人,一來二去的,嚴紹也就抓不著幾個人了…
不過這次的事情也讓他看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嚴紹雖然被許多人視為立憲派。但其實他和立憲派的人根本就不是一條心,從本質上講他到更像是個革命黨。這點從他對地方上做出這麼大的反應就可以看的出來。
一般來講革命黨主要是由樂衷於革命的青年、反正的官僚、不切實際的理想家和地皮流氓組成的,而立憲派則是事實業的資本家和地方上的士紳名流。
問題是這時中國從事實業的商人實在是太少了,沿海一帶還好一些,內地的話很難見到成規模的實業,像蕪湖這樣的城市甚至直到1916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了兩年後,才出現了第一家機器棉紡織廠——————這還是因為當時外國人什麼都買,讓當地士紳看到了實惠和好處,不然的話恐怕還給晚上幾年。
換句話說至少在安徽,立憲派的主要構成是地方士紳而不是實業家。
而士紳是什麼?士紳一詞出現較晚,但內涵較寬,主要是指士族和鄉紳的結合體。由科舉及第未仕或落第士子、當地較有文化的中小地主、退休回鄉或長期賦閒居鄉養病的中小官吏、宗族元老等一批在鄉村社會有影響的人物構成。他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