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是1904年的年末,或許是因為已經是冬天的關係,天色黑的特別快,嚴紹他們才剛剛用完晚飯,天色就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也不知道李良那邊做的怎麼樣了…」將在碼頭上買的報紙扔在桌上,嚴紹扭了扭腰,很快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響聲。
「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把碗筷收拾完後,伊萊諾坐到了嚴紹的身邊。「既然李良主動發電報過來,那就說明事情已經沒什麼問題了…」說著拿起剛才那份報紙看了看,過了半響後才苦笑道。「不過話說回來,這次你得罪日本人得罪的很厲害啊…」
報紙的頭版頭條上寫的正是標會上發生的事情,雖然距離標會那天已經過去了幾天的時間,但是這件事情的影響卻絲毫沒有褪去,反倒是因為時間的關係,引得越來越多的人關注。
這次三井洋行得罪的同行實在是太多了,甚至就連不少日本洋行也被他們得罪,結果面對輿論上一面倒的批判幾乎沒什麼人站出來替他們說話——————沒辦法,誰叫上海的許多報紙本身就和那些洋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呢,關鍵時刻自然是要幫著自己人聲討一下對手。
另外這些報社的記者也的確有兩下子,不過幾天的功夫,居然就把山本條太郎為了結交嚴紹而使出的手段查得差不多一清二楚…
在得知嚴紹被請到青樓楚館裡,卻只是飲酒且不曾留宿一夜後,就連許多因為他用手段坑了山本一把而對他頗有微詞的人也稱讚他是潔身自好的高潔之士,其他人自然更不用說——————雖然事實完全不是這樣…
而從報紙上得知了這件事後,不止是伊萊諾,就連一貫喜歡對他冷嘲熱諷的卡特琳娜也變得溫柔了許多,讓嚴紹在這幾天裡享盡了齊人之福,這也是為什麼嚴紹在見哈里森的時候,腰一直那麼酸的原因之一。
不過有人得意,自然就會有人失意…
這次事情的影響鬧得實在是太大了,三井洋行不但得罪了許多同行,也丟盡了臉面。就連不少本來打算和三井洋行做生意的商人,最後也都臨時換了對象,而伊萊諾手中那份報紙頭條的照片,就是三井洋行支部大樓前門可羅雀的樣子…
據說作為支行長的山本條太郎,也因為這件事情受盡了總部的責難。如果不是他曾經為三井洋行立下汗馬功勞的話,恐怕單憑這件事情他就給回老家自己吃自己去了。
看著嚴紹毫不在意的樣子,伊萊諾搖了搖頭,直到現在她都不清楚嚴紹為什麼會對日本人有這麼大的敵意。
不過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她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見伊萊諾沒有繼續追問,嚴紹也是鬆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伊萊諾解釋自己對日本人的敵視態度,因為那關係到了他身上隱藏著的最大秘密,而這件秘密是絕對不能和任何人說的。
這時剛剛洗完澡的卡特琳娜在將頭髮擦乾後,對著伊萊諾道。「我們來下兩盤棋吧…」說著把毛巾往嚴紹身上一丟,在將一頭紅色的長髮攏了攏後,從隨身的行李裡面拿出了一盒西洋棋來。
「好啊…」正好伊萊諾也覺得有些無聊,聽到她的提議後也高興了起來。
將棋子擺好後,兩人就這麼在棋盤上面對面的廝殺起來。
至於嚴紹?雖說這段時間來他的棋力也有一定的增強,就算面對一般程度的好手也能堅持段時間,但在面對這兩個女人的時候卻只有被殺個丟盔棄甲的份,所以最後他也只能拉了張椅子,在一旁觀戰…
不過話說回來,就這麼在一旁觀戰,不時的在兩人身上占占便宜,嚴紹其實也挺享受的......誒,似乎是樂極生悲,在被嚴紹逗弄的面色緋紅後,兩人不約而同的給了嚴紹一記肘擊…
挨了這麼兩下,嚴紹負傷退場,留下兩個人繼續在棋盤上廝殺…
————————————————————————
上海和蕪湖間的距離並不是很遠,所以並沒有用多少時間,貨輪就已經抵達了位於蕪湖的港口。
「看,是李良他們…」
在貨輪駛入港口後,站在甲板上的嚴紹和黃浩他們很快就看到了碼頭上的李良等人。
在李良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