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葉輕默偏開頭。
百里長歌側目看著她,眸中迸出幾分凌寒,「倘若那個人不是傅卿雲,我就當今日的話都沒說過,今後大家見了面還是朋友,倘若真的是傅卿雲,而你此時對我說了謊,那麼休怪我不給晉王殿下面子。」
「你這丫頭怎麼那麼固執?」葉輕默皺眉,「該管的你不管,偏偏要管這些與你無關的事。」
「真的與我無關麼?」百里長歌冷笑。
「我說無關,信不信是你的事。」葉輕默一臉淡然。
「那傅卿雲被你們藏在哪兒去了?」百里長歌看了她半晌,沒見她有別的情緒,心思一動,難不成那個人真的不是傅卿雲?
可是皇后殯天,永昌已經死了,梁帝究竟還會囚禁怎樣一個人呢?
想起梁帝在知曉永昌的真實身份後故弄玄虛用火虺做了一條手鍊致使她陷入重重謎團,百里長歌便覺得這個老皇帝不簡單,總是能留有後招,更甚至總是能先人一步布好局。
葉痕說,能催動火虺變色的只能是語真族人。
那麼,皇宮裡,梁帝身邊有這樣的人?
百里長歌腦子裡突然浮現永昌死的那天最後進來的白髮宮女,她身上的本事足以讓所有人驚落下巴。
如此本事,竟然逃不出皇宮?
還是說白髮宮女本就是梁帝身邊的人?
越想越覺得一團亂,百里長歌伸手抱著腦袋緊皺眉頭。
巳時,靈駕到達第一個蘆殿。
因是暫歇,梓宮便由北門進,停於正殿,陳冊寶於左右案,所有人於北門外行三跪九叩大禮,待禮部侍郎祭酒焚香之後,眾人歇息半個時辰繼續啟程。
梁帝依舊由薛章攙扶,北衙禁軍隨護抄最近的御路先到達下一個蘆殿等候。
帝京到西山皇陵,設有五個蘆殿,皇后的鹵簿儀仗隊並沒有帝王那般龐大浩蕩,因此速度較為快些,中途略了兩個蘆殿,停歇三個,終於在酉時到達皇陵。
因欽天監之前「大凶之兆」的預言,梓宮到達皇陵之後即時進行奉安禮,梓宮登小輿,僅在殿中的平台上停留一個時辰便由梁帝親自扶靈,十四名宦官手執宮燈於前方引路,徐徐進入帝陵。
能隨著進入的帝陵的有皇太孫,安王,晉王,丞相,廣陵武定兩侯,安國公,御史大夫以及五部尚書,其餘人等全都在皇陵外依次排列跪送。
梓宮永安於帝陵石床上以後,隨著進入的那幾人依次上前進行最後的弔唁,然後跟著梁帝出皇陵。
葉天鈺總覺得帝陵里有哪裡不對勁,他停下腳步讓其他人先走,接著四下掃了一眼,沒發現任何異樣,他斂了面色繼續走。
右腳剛剛踏出帝陵一步,頂上厚重的石門突然轟隆一聲巨響過後直接砸落到地上將整個帝陵緊緊封閉,其速度之快,任何人都來不及反應。
剛出去沒多久的那幾人聞聲猛然回頭。
武定侯臉色煞白,驚恐地看著同樣驚得說不出話的葉天鈺。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驚惶。
皇帝還在世,皇后的梓宮入住帝陵以後是不能關閉石門的,然而就在剛才,走在最後的葉天鈺剛剛出來的瞬間,石門自動落了下來,除了皇太孫親自扳動裡面的機括,再無別的解釋,否則石門為何不在前面那批人出來時關閉,而偏偏輪到他出來的時候就落了下來?
帝陵的石門,在修建的時候就已經設計好,一旦封閉,自外面無從打開。
方才這一幕,不用想也知道意味著什麼。
葉痕皺了皺眉,抿唇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天鈺定定站在石門前,陰沉著臉未置一詞。
「這是怎麼回事?」梁帝迴轉身,大力甩開薛章的手,望著葉天鈺時滿臉暴怒。
皇帝還在世便關閉帝陵石門,此舉便是*裸的詛咒,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平息憤怒,更何況這個人是生性多疑,手腕鐵血的梁帝!
陵寢外跪著的公主妃嬪們人人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百里長歌悄悄抬眼,看到葉痕的背影,頓時心塞。
皇陵的修建少不得工部的人參與,工部屬於晉王,而如今的晉王站在東宮這一派。
第二十章一箭雙鵰,絕妙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