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晴難測,而現在僅僅是開端,等皇后和貴妃發引以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怕什麼?」百里長歌挑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晉王殿下智計無雙,還會怕這場暴風雨麼?不過話說回來你是不是真的準備扶葉天鈺上位?」
「我是說過助他。」葉痕收回目光道:「但我只是個副將,具體這場仗該怎麼打還得他這個大帥親自指揮,能不能贏也得看他會不會指揮。更何況如今父皇建在,以後的事誰說得准,興許今日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明日便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你既如此說,那我也不多想了。」百里長歌走過來挽住他的胳膊輕聲道:「走,我們找嘟嘟一起回去。」
葉痕不再說話,與她並肩緩緩往宮門口行去。
裴燼早就帶著嘟嘟站在承天門外等候,見到二人挽著胳膊而來,目色變換了幾番。
「廣陵侯方才來找過本王。」
葉痕也不打算隱瞞什麼,直接走過來開門見山。
「我爹他說了什麼嗎?」裴燼抬起頭,白皙的面容上平靜如往常,仿佛只是在跟葉痕嘮家常。
「我告訴他,你在工部的表現很不好,完全不足以擔當工部侍郎的大任,讓他把你帶回去。」葉痕懶懶出聲,那輕緩的語氣,仿佛在揮趕一隻蒼蠅。
「行啊,我待會兒就回去捲鋪蓋走人。」裴燼淡淡一笑,補充道:「從此長住晉王府。」
「裴叔叔你無恥!」
嘟嘟聽不懂大人們在說什麼,他的重點全放在裴燼最後一句話上,噘著小嘴瞪著裴燼憤憤道:「魏俞說,兩個男人不可以睡在一起的,你要是來我們家,麻麻怎麼辦?」
百里長歌扶額。
裴燼臉一黑。
葉痕嘴角抽了抽。
「良禽擇木而棲,裴侍郎自己掂量吧!」葉痕輕笑著走過來拉著嘟嘟大步離開。
「長歌……」
擦肩而過之際,裴燼叫住了百里長歌。
百里長歌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著他,「有事?」
「你希望我如何抉擇?」裴燼緊抿著唇瓣,看向她的眸光中多了一種叫做「期待」的東西。
這是百里長歌頭一次與他這樣對視,他昔日裡如同空濛煙雨的瞳眸剝離出一抹光,似乎在很認真地等著她的回答。
百里長歌一時失了言語。
私心裡,她是不討厭這個人的,他雖然不會武功,卻有滿腹才華,如今葉痕身邊就需要這樣的人,如果他能站在葉痕這邊,她當然求之不得。
可是廣陵侯府和武定侯府早就在十年前因為裴鳶的死鬧僵了,兩府之間唯一的牽連便是那一紙荒唐婚約,而數月前,梁帝的一道賜婚聖旨徹底將這條細得不能再細的牽連切斷。
裴燼的嫡姐是安王妃,廣陵侯府便早已站在安王那邊,裴燼是廣陵侯府世子,他怎麼可能會與家族敵對幫助晉王?
葉痕聽到裴燼的問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百里長歌,似乎也無比期待她會給出什麼答案。
兩個人四隻眼睛裡迸射出的灼熱視線終於讓百里長歌覺得不自在,她斟酌片刻問裴燼:「我且問你,若是你繼續站在晉王這邊,如何?與我們敵對又如何?」
裴燼看出了她深深的猶豫和糾結,臉色黯然幾分,許久才低聲道:「兩個選擇,無論哪一個我都不想也不會傷害你。」
「倘若有一天形勢所逼,你我之間不得不兵戎相見呢?」百里長歌揚眉。
「那我一定會將利刃化為盾牌,護你。」裴燼眉眼堅定,這幾個字從他嘴裡才說出來鏗鏘有力,讓百里長歌有些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
「裴公子,你別忘了,你身後是早已跟武定侯府關係崩了的廣陵侯府,廣陵侯府的身後是養精蓄銳多年的安王,你知道安王和晉王之間如今是個什麼局勢嗎?你又知道你今日這些話意味著什麼嗎?」
裴燼默了默,隨即肯定道:「有些話只是說出來好聽,有的話不好聽,做出來卻很漂亮,而我今日要告訴你,我剛才的這些話,不僅要你聽著好聽,也會讓你看著好看!」
「你……什麼意思?」百里長歌后退一步,今日的裴燼總讓她感覺像脫胎換骨了一般。
第九章裴燼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