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子追妻王妃請回家
&親?」魏俞剛才顯然也見到了那女子的容貌,立即問道:「哪個男子這麼有福氣,竟能娶得這麼個天仙般的人?」
&男的呀,叫潘楊。」小廝一看就很有八卦因子,此時店內沒幾個人,也不忙,他索性挨近百里長歌坐下來,壓低聲音神秘地道:「是青蓮學院的學生,具體長得怎麼樣,我倒是沒見過,不過聽說這兩人是自小就指腹為婚的。」
聽到「指腹為婚」,百里長歌突然想起來自己與廣陵侯府世子裴燼的那一段荒唐婚約,再聯想到剛才那女子臨別時看著琴行依依不捨的樣子,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這麼說來秦黛並不願意嫁給潘楊了?」
&我就不知道了。」小廝搖搖頭,繼續唉聲嘆氣,「秦姑娘在的時候我們每天都能聽到她在琴行里彈出來的琴音,那叫一個美妙啊,讓我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聽上三天三夜我也願意,如今人家要嫁人了,自然不能再拋頭露面開琴行了,我們以後的日子可難熬咯。」
跟魏俞對視一眼,百里長歌表示很無語。
吃完面,天色已經沉暗下來,魏俞再次雇了一輛馬車,二人這才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回到行宮。
葉痕果然去了刺史府,沒在行宮。
百里長歌暗自鬆了一口氣,拿了些草藥徑直去了廚房煎藥。
大概是火爐旁邊太過溫暖,她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她一驚,條件反射地先檢查自己的周身。
還好,衣服沒有被換過。
她坐起身子,外面天已經徹底黑了,房間裡燭光閃爍,重重光影里,葉痕對燈而坐,桌子上放著一沓彩紙和一捆竹籤。
嘟嘟正抱著個琉璃瓶坐在一旁,拿著竹籤去戳瓶子裡的小魚。
見到她醒來,葉痕抬眼,笑意淺淺,「睡得可好?」
&百里長歌掃了一眼四周,這才發現不是她的房間,她有些尷尬,立即下了床走過來躬身道:「打擾王爺了,我這就回房。」
&歌——」葉痕突然拉住她的衣袖,仿佛沒有聽到她剛才的話,臉上依舊掛著溫潤的笑意,道:「剛才我路過市集,順便買了做孔明燈的材料,你也一起來吧!」
&沒有什麼願望要寄託的。」百里長歌輕輕扒拉開他的手,搖搖頭道:「我在廚房煎了藥,王爺待會兒記得喝了再睡覺。」
葉痕收回手,看著她低聲問道:「你真的沒有任何心愿麼?」
&有。」她道:「至少目前平靜的生活我很滿意,其他的,再沒什麼奢求了。」
&一個吧!」葉痕將彩紙和竹籤遞過來給她,輕聲道:「即便不是為了心愿,明晚的聖火晚宴也要放孔明燈,我不太喜歡他們做出來的款式,只好買材料回來自己做了。」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若是再推辭,反而矯情了,百里長歌不再說話,走過來靜靜坐下。
&麻,你看這條魚,像不像你說的美人魚?」嘟嘟舉著琉璃瓶拿到她面前,很有成就感地說道:「我把王子變成魚,再把他打殘,這樣他就永遠跟公主在一起了。」
百里長歌目瞪口呆地看著琉璃瓶里那條已經被他戳死翻肚皮的石斑魚,鮮紅的水將琉璃瓶襯出妖冶的顏色,另外那條小金魚嚇得搖動尾巴四處亂竄。
&嘟從小沒娘教,你習慣就好。」葉痕的聲音自耳邊幽幽傳來。
百里長歌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這孩子,典型的暴力傾向啊!
&重重地咳了一聲,百里長歌指了指嘟嘟手裡的琉璃瓶,道:「你把王子殺死了,公主會傷心的。」
&會的。」嘟嘟陰惻惻笑道:「只要我不拿出來,王子就永遠不會離開公主,公主會高興的。」
百里長歌有些無語,悄悄抬眼看了看葉痕,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反應,似乎感覺到她的視線,他緩緩抬眼,眼角彎了極好看的笑容。
四目相對,仿若回到平城驛站那天,他突如其來的吻,帶著極其小心翼翼地溫柔。
腦中一轟,百里長歌趕緊收回視線,不敢再與他對視。
她不會做孔明燈,葉痕便在一旁耐心地教。
行宮外冷風徹骨,房間內暖爐生煙,搖曳的燭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