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跟蕭君夙回到侯府,剛剛下馬車就遇到了前來送喜帖的人。
廣文王府的人,送的是廣文王世子和穆家嫡女穆若蘭的喜帖。
穆九倒是想起這事兒了,居然現在才辦婚禮,她還以為早就辦了呢。
上次夏侯鈺搞那一出,讓廣文王把繼王妃都給廢了送去宗廟,陷害主母,謀害嫡子,這些罪名可夠那兩母子背的了。
而因為廣文王府沒了主母,這馬上要舉行的婚事又不得不擱置,考慮到穆若蘭年紀不能再等,這次是太后親自出面派人主持的婚禮,總不能次次都因為廣文王府而讓穆家姑娘丟人,這一波三折的婚事總算是要了結了。
兩府聯姻,還都是一等一的門第,當然要將京中的貴人都邀請個遍。
蕭君夙接了請帖,卻問穆九:「要去嗎?」
穆九挑眉:「什麼意思?」
「怎麼說穆家也跟你有些關係,而這門婚事還扯上了你,不去看看?」
這話說的怎麼怪怪的呢?穆九斜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是,若非侯爺從中做梗,說不定我今日就得隨著去當廣文王世子的媵妾呢。」
蕭君夙的表情瞬間冷了,穆九冷哼一聲,所以,翻舊賬有意思嗎?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情,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更堵心。
蕭君夙氣得磨牙,可偏偏這話是他挑起的,氣穆九卻又無話可說,突然發狠,一個彎腰把穆九扛起來,直接抗進了府門。
穆九震驚錯愕,不敢相信,完了,這次臉丟大發了。
穆九被一路扛到蕭君夙的房間都沒能回過神來,一張臉難得出現一片通紅,一半羞惱,一半是充血。
「聽說侯爺和穆姑娘打起來了?」
「真的假的,誰贏了?」
「肯定是穆姑娘啊,侯爺要敢打贏,他還有好日子過嗎?」
「不是吧,侯爺堂堂男子漢,輸給一個女人,太沒有面子了。」
「一聽兄弟你就是沒有娶媳婦兒的,夫妻之間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萬一把媳婦兒惹毛了,後果很嚴重。」
「是嗎?所以侯爺是讓著穆姑娘了?」
「這不明擺著的嗎?」
「還有,我跟你說啊這穆姑娘可凶了,打得侯爺都不敢還手,太兇殘了.......」
穆九冷著一張臉,聽著一牆之隔的幾個侍衛在那裡聊八卦,其中居然還有東越的聲音,這侯府的侍衛是都想集體挨板子嗎?
抿了抿唇,破裂的唇角疼的她倒吸口氣,臉更加冷了,將披風攏緊,轉身迴風雨軒。
房間裡,蕭君夙對著鏡子照了照,心口上的幾條血痕非常明顯,這叫兔子急了也咬人是吧?只是這貓爪子該修一修,撓人也太狠了些。
合攏衣襟再次出門,才知道自己跟穆九打架的事情已經傳得整個府邸都知道了.......
不僅僅是打架,還深入探討了關於他跟穆九之間的各種原因,可他不敢還手的各種理由等等。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府里的侍衛居然是這樣一群人。
南風匯報完之後,低頭:「屬下有罪,請主子責罰。」
本來是聽到穆九跟蕭君夙動手,他想著不能聽主子牆腳,所以才將人撤走,可不知道哪個侍衛大嘴巴,居然說侯爺跟穆姑娘打架,然後整個府邸就熱鬧了,根本控制不住的那種,哪怕沒看見現場,可全靠想像已經補齊了侯爺跟穆姑娘之間的恩怨情仇,說得有鼻子有眼,假的也成真的,現在估計去解釋都沒人相信。
妄議主子是非,這可是重罪,之前侯爺對誰都冷漠,對那些姑娘更是冷血無情,大家都不敢亂說,結果來了個穆姑娘,主子對她那麼特別,大家認可了這個主母,偏偏穆九又是個行事乖張,不拘小節的,尤其是小青魚,跟府上的侍衛混得特別熟,然後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就歪了......
南風半天沒等到回答,抬頭瞄了蕭君夙一眼,卻見蕭君夙唇角微微下壓,似乎是在忍笑的樣子。
在南風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蕭君夙拍了拍他的肩膀:「將庫房所以的皮草都給她送去,還有北霜送來的那些新玩意兒,都拿去給她,她這脾氣可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