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由朝堂下發出榜文,也只能是懾服那些個奸商,對於災害本身並不能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若是洪澇災害,提前預知了,可以通過修堤築壩,疏通河道來預防甚至避免,但是旱災本就是天氣炎熱造成,天氣無法改變,這旱災自然也無法避免,他們能做的,只能是將災害降到最低。
這些慕容懿他們也知道,但是慕容懿想到的是更多,薄唇微抿,冷魅的眸子沉沉:「若是水災還好,總有地勢高,水漫延不到的地方,且水流有限,受災的地方也有限制。若是旱災,沒有一個地方可以避免。《宸書·德元紀年》記載,『德元六年,衡州、銅鼓、河東大旱,蝗從東方來,蜚蔽天,數千裡間,草木皆盡,或牛馬毛幡幟皆盡,其害尤慘過於水患,後月余,井泉多涸,人渴乏,疫死者眾。』」
慕容懿話落,書房裡的氛圍一時凝重起來。
德元帝是先帝名號,慕容懿說的這本書詳細的記載了德元六年發生旱災的情形,對旱災的危害也闡述的極為詳細,雖說大災之後必有大疫,但旱災的更可怕之處,是還有蝗災。
在現代,基本上已經看不到蝗災了,但是在古代,蝗災卻是每一位執政者都頭疼的問題。
古人迷信,認為蝗蟲乃惡之所聚,如同菜地里的蛆蟲一樣,是天地間的穢物,只可打殺,不能食用,所以古人從不吃蝗蟲。
而蝗災更是天降的懲罰,百姓只能被動的承受。
但是面對少量的蝗蟲還好,大面積的蝗蟲不但打殺不過來,而且蝗蟲太多,吃起莊稼來也極為迅速,不消半日,千頃良田就能被啃食的半顆不剩,沒等人們驅趕,這些蝗蟲已經吃完一處莊稼飛到另一處去了。
後來還是到唐太宗時,貞觀二年,京城長安大旱,蝗蟲四起。唐太宗進入園子看糧食的損失情況,見到有蝗蟲在禾苗上面,捉了幾隻禱告道:「百姓把糧食當作身家性命,而你吃了它,這對百姓有害。百姓有罪,那些罪過全部在我身上,你如果真的有靈的話,你就吃我的心吧,不要再害百姓了,若是吃了真生疾病,就把這疾病都轉移到我一個人身上。」
說完,不顧身旁人的勸阻,執意將蝗蟲吃下去,結果吃完後身體並無損害,自此,人們才知道蝗蟲是可以食用的。
但是在現在這個朝代,據寒寒的了解,在人們的認知里,蝗蟲還是不能吃的。
「當務之急,是要讓當地的官員選幾處地勢低洼,平時水草豐富的地方,修建水井,以保證當地居民在天氣極旱之時,也能有水可喝。」慕容懿眉頭輕蹙道,「這個稍後本王會讓人拿著本王的手諭通知通政使司,讓通政使司將命令傳達下去。」
疫病的一大原因就是災區居民飲水不足,解決了飲水問題,疫病將很容易控制住。
「我現在就命手下的人從南方收購糧食,等到皇上發下聖旨,就通過賑災的形式,將糧食低價賣給賑災官員。」於清儒雅的臉上輕鬆一分,有他們提前預防,加上這兩項舉措,便是旱災爆發,也能將災難降低許多。
「我研製一些能長時間毒倒蝗蟲,卻又對人體無害的藥物出來,倒是大規模生產,下發到各地災民手中。」寒寒想了想又道,「你那有能工巧匠,善於製造各類器具的人,借我一個,我跟他商量著研製一些工具。」
「研製什麼工具?」慕容懿眼底帶了疑惑,對於小丫頭能研製出毒倒蝗蟲的藥物,他深信不疑,但是這小丫頭還可以研製工具,這他倒是第一次知道,也不是,想起小丫頭研製的那個用來製作精油的蒸餾裝置,狹長的眸子閃了閃,眼底的疑惑變成好奇。
「噴霧器。」寒寒解釋,「就是可以將藥粉混合在水裡面,大面積噴灑出來的裝置,用這個裝置灑藥,既省時,又省力。」
噴霧器是二十一世紀早些時候農村在地里噴藥的裝置,便是後來有了全自動噴霧器,那手工的也還有人偶爾會用,用的就是壓力原理,通過內外壓差,手揮動壓杆,將噴霧器箱子裡的水通過噴頭噴出來。
這個解釋,慕容懿聽明白了,卻想像不出來,點點頭:「我明天派人過來幫你。」
「還有,那些蝗蟲其實也是可以吃的,而且營養極為豐富,對人的身體很好,到時候,可以號召這才村民將蝗蟲的積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