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心裡不屑,面上卻脖子一縮,訥訥道:「我不是故意要惹二嬸生氣的,我就是怕二嬸今天說的話傳到曹掌柜耳朵里,讓他誤會咱們不想他在這邊弄農場,所以才說急了…。那我以後就聽我二嬸的吧。我二嬸說要我以後把這事情交給她來管就行,我這就把合約送過去。」到最後幾乎低的沒有聲音,很聽話的抬腿就要往外走。
「站著!」村長一驚,忙站起來,「不許把合約交出去!」合約要交到吳陳氏那個眼皮子淺的婦人手裡,再想要出來可就難多了!
寒寒驚訝的張嘴:「村長伯伯的意思是說,我不用聽我二嬸的麼?可是她是我二嬸呀,二嬸說她是我半個娘,我以後只要什麼都聽她的就成。村長伯伯不是說我要聽長輩的話麼?」
村長一噎,瞪著眼半晌才道:「我跟你說那些個,是要你遵守孝道,但也要分辨是非才行?自古忠孝兩難全,在大是大非面前,孝道是可以放一放的。」
寒寒有些懵,疑惑的眨眨眼,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吞吞吐吐道:「那,什麼才是大是大非啊?」
村長一愣,和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將大是大非,確實是有些困難,揮揮手:「你甭管那麼些個,以後只要記得,什麼事都聽我的就行,我是村長,我的意見就代表了村裡的意見,這就是大事,明白不?」
寒寒搖搖頭:「不明白。那要是我二嬸再過來找我,讓我聽她的怎麼辦,還有我二叔,我大嬸,大叔,我二爺爺,還有三姑姑……。」寒寒掰著手指頭數,「這麼多長輩加在一起,不也是大事麼?我到底該聽誰的?」很是疑惑的樣子。
村長都被寒寒繞暈了,跟這樣蠢笨的丫頭講道理似乎有些困難,揮揮手:「你別管那麼些個了,以後好好聽話就行,你二爺爺那邊我去說,以後我的意見,就代表了他們的意見。」
「可是他們萬一再找我……」寒寒還是不放心。
村長眼一瞪:「他們以後不會再找你!」真後悔讓她遵守什麼狗屁孝道了!
見村長發怒,寒寒縮縮頭:「哦」。
村長乾瞪眼,這到底是明白了,還是不明白啊?
最後揮揮手:「行了,你回去吧,記住,以後只要聽我的就行!」說完轉身進了裡屋,跟這蠢丫頭費勁解釋,自己還不如去找她二爺爺談談呢。
寒寒尷尬的站站,慢慢走了出來,一出院子,臉上表情立刻一變,嘴角扯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得意,這下,自己該能清靜一段時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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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無人的土坯院子裡,暗一恭敬的立在慕容懿身後。
「給那吳陳氏一點教訓,本王以後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慕容懿背著手,小小的身子流瀉出俾睨天下的氣勢,平淡冷沉的語調,聽到耳朵里,讓人完全忽略了聲音的稚嫩。
暗一眸子一寒,早上的爭吵他自然也看到了,要不是沒有主子的命令,他早就上去將那個吳陳氏大卸八塊,自己主子這樣尊貴的人,也是那個賤婦可以侮辱的?
現在得了吩咐,恨不得立刻過去教訓她一番,恭敬的抱拳應一聲:「是!」
「動作利索些,不要引起人們的懷疑。」剛和寒寒爭執完,吳陳氏就出事了,很容易讓別人懷疑寒寒。自己現在不能出面保護她,就要儘量給她避免麻煩。
「是」雖然覺得有些為難,暗一還是應了下來。
從院子裡出來,暗一就一路思索著主子這個有些困難的吩咐該怎麼完成。
不想聽到她的聲音,又不能引人懷疑,那就不能投毒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突然出現意外,將她的舌頭毀掉。
但是什麼樣的意外才能毀掉舌頭呢?
暗一眉頭夾的有點緊,覺得這是一個比較考驗智商的問題。
趴在吳陳氏家的房頂上,聽著吳陳氏在屋裡對自家主子和莫姑娘不斷聲的咒罵,暗一窩一肚子火,腦子轉的飛快,到底該怎樣才能儘快的不引人懷疑的廢掉這潑婦的舌頭啊!
正想著,就看見院門一動,吳樹糧扛著鋤頭從地里回來了。
吳陳氏聽到動靜,忙出來接過吳樹糧的鋤頭:「回來了?趕緊著進屋歇歇。唉,咱們還是老實巴交的種地吧,別人是指望不上了。寒寒那小賤人還沒出息呢,就翻臉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