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個老大哥得了,老大哥那身板,分分鐘碾壓自己那幾個兄弟啊,低個頭有富貴榮華,自己硬著脖子和兄弟撕可能會沒命啊……
祈舜的人找到這些王子王叔、部落族長每一個人都釋放了善意,允諾了好處。或許這麼多人里大部分人都是硬氣的,但也有那麼幾個軟骨頭。一旦有著幾個軟骨頭出現,其他人看見軟骨頭即將靠上金大腿,揮著刀回來砍自己,那還能夠淡定的繼續硬氣下去嗎?
夏朝人殺了老可汗不假,彼此雙方有國讎家恨不假,但政治向來與感情無關,國家之間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況且要說感情,老可汗這個父親/兄弟,還真不是什麼能讓他們生出感情的人,整個部族也沒有被滅族,頂多算是被滅了族長。
沙恩一腳踹翻軟座前的桌案,案牘上的水果與文本咕嚕咕嚕翻滾了一地,他的臉上遍布著陰沉的怒色,「鐵赤那個混蛋!竟然真的投靠了夏人!」
案牘前跪著的下屬忙側身避過了朝自己飛來的果子,這個年輕的可汗聽了打探來的消息後已經明顯的氣急敗壞了,他眼神閃了閃,粗著嗓子說,「可汗,我木更自小和您一起長大,您說要戰,木更一定是沖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木更說一句,您別說木更大逆不道——就算要和夏人交好,那也輪不到他鐵赤!烏金刀在您這兒,誰有您名正言順?!」
&更,」沙恩看著他齜出一口牙,很邪佞的笑了,「夏人是不是給了你什麼好處了?」
底下的糙漢子漲紅了一張臉,眼中噴出的是被羞辱的怒火,氣急之下連可汗都不叫了,一急就習慣性的喊出了殿下,「殿下,不,可汗!您可以殺了我但您不能這麼羞辱我!木更是草原忠誠的勇士!」
那陣仗,就差沒有喊出木更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了。
&更不怕死……」這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紅了眼眶,「只是看著兄弟一個個死在木更的前面…………」
這剩下的話,就盡在不言中了,此時無聲勝有聲。
沙恩也很明顯的沉默了下來,幾分落寞幾分疲憊,他揮了揮手道,「行了,你下去吧,本王會考慮的。」
他揉了揉眉心,眼底遮掩不住青黑之色,站起來,棕色的皮裘順勢滑下,襯托的他高大威猛,只是皮裘下的身軀消瘦了幾分又有誰知道呢?父汗死後短短一月,他卻感覺自己像老了十年,幾個大部族的脅迫、兄長的聯手暗算、手下的背叛與犧牲……都讓他費盡了心力。
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帳篷面前,這頂帳篷上系了橙色的帆布,看了就讓人心生愉悅。這裡頭住的是他最愛的一個女人,十年前這個女人和她的同伴一起,被一個夏朝的商隊從遙遠的江南帶來,進獻給他的父汗。父汗自己留了一個,剩下的分別賜給了他的兄弟,他也有幸得了一個。這是和草原上的女人完全不同的一個女人,草原上的女人和漢子一樣,大碗吃肉大碗喝酒,上馬能夠射獵下馬能夠擠羊奶,膚色被曬的黑黑的,摸起來也很粗糙。
這個叫櫻寧的女人完全不一樣,以上這些她全不會做,反而柔柔弱弱的,手腕很細,好像力氣大點都能直接捏斷了。她會安靜的聽你說話,會給你泡茶,給你揉肩,還會按摩,被他那雙小手一按,一天的酸疼都去了。據說她還會琴棋書畫,這在夏朝,是只有那些大戶的官家小姐才會的東西。櫻寧的皮膚很白是像羊奶一樣的那種白,摸起來很滑,像是夏朝那種名貴的絲綢,說話聲音也是輕輕的,軟軟的,喊你的名字的時候感覺渾身骨頭都要酥麻了。
櫻寧跟了他十年了,他很喜歡她,後來即便得了其他漢人女子,他也沒有變過心。走進帳篷,櫻寧看見他就笑了起來,眼睛眯起來很開心的樣子,笑著接過他脫下來的皮裘,拉著他到軟榻上坐下,然後微微掀開自己的外衣,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對,櫻寧又懷孕了,之前櫻寧給他生過一個女兒,他想她再給他生一個小子。
&恩,你不開心麼?」櫻寧見他神色抑鬱,忙拉著他躺下,雙手輕輕按壓他的太陽穴,力道不輕不重,很是舒服。
沙恩……現在連他的母親都不直接叫他的名字了,只有櫻寧一直都這麼叫,他喜歡聽他叫他的名字。
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櫻寧的下巴,原本尖尖的下巴因為懷孕而豐腴了些,臉頰透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