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粉色,眉目柔和,神情專注,反而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風情。十年前櫻寧來到他身邊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十年過去,她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少婦,容顏不減,風華猶勝。
&寧,江南是什麼樣的?」他問,櫻寧的家鄉在江南。
&南?」櫻寧有些疑惑,見他神色鼓勵,便回憶起了連記憶都已經很遙遠的家鄉,然後一點一點雀躍起來,「小橋流水,青石板巷,灰白色的徽式屋檐,屋檐下唱著越劇的戲班子……啊,還有蘇杭的糕點,軟糯糯的湯圓……」
&寧,」沙恩打斷她,握緊她的手,微笑道,「這一胎給我生個兒子吧。」
次日,犬戎年輕的可汗便叫來他的部下,遞話去雁西關,願意議和。
守在雁翎城的溫玦收到犬戎各個勢力與部族的傳話後,飛鴿傳書立刻飛去華京城,向祈舜展示戰果順便請示階段性戰略。
&恩?」祈舜愣了愣,半天才想起來這小子是誰,這不是十年前把玄瀾擄了去邊關的那個犬戎王子麼,現在都混成可汗了?
他又仔細的斟酌了一番手中攤開後有巴掌大小的紙條……這是,落他手裡了?
&恩是誰?」奏摺堆里的皇帝抬起頭,顯然即便被奏摺淹沒,也無時無刻不忘記關注他皇叔的動靜。
祈舜將他在邊關的布置一一詳細說來,當初去邊關的時候,因為走得匆忙,並沒有與玄瀾詳說自己在犬戎一事上的打算,此刻正好把之後對犬戎諸部的打算和盤托出,也算是一種稟告了。
他翻了個白眼,「得了,還說呢,要不是你兩道聖旨非要把我召回京,我本應該在邊關主持大局的。」
&恩就是十年前把朕劫走的那個人?」玄瀾沉吟了一會兒問道。
&就是他。」祈舜也有些苦惱,要是他在邊關,怎麼也輪不到這人混成可汗。
&妨,他便他吧,皇叔不必顧慮。」承慶帝很豁達,壓根就沒有把沙恩這種角色放在眼裡。既然需要在犬戎人里扶植一個勢力,那便沙恩好了,他眯了眯眼睛,「總歸這人還是捏在咱們手裡的。」
十年前的那場苦難,反而更加讓他明白,有很多東西,是要你自己伸手去要的,包括你想要的人,包括你想要的命。
收到回信的溫玦安心了,按照計劃,那麼沙恩這個人就是他們要在犬戎明面上扶植的勢力了,而如果後續的計劃要進行下去,沙恩的身為地位,以及他手上的烏金刀,的確是最適合的那個人。
派了使臣前去議和,也不是叫議和,叫做雙方和解。為表達己方的誠意,夏朝使臣還提出雙方可以開互市,選定一個邊關城鎮,你們可以拿獸皮、牛馬來向夏朝的商人交換米麵和食物。
這樣我們也有錢賺,你們也有物資過日子了,還不用打仗、死人,多好。
沙恩驚疑不定,不確定竟然有這樣的好事,懷疑夏朝使臣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使臣攤手,說從來都不是我們要打仗啊,一直以來都是你們在撩我們啊,好麼,你們沒吃的,咱們開個互市,你們牛羊馬不是很多嗎,還有很多獸皮,都可以拿來換吃的。咱們夏朝都是厚道人,也不要求什麼,你們別來禍害我們的百姓就行了。你們好好過你們的日子,讓我們的百姓也能夠好好過他們的日子,這就夠了。
聽聞夏朝文官崇尚儒家,儒生都是一群講道理的人,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那種,奉行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君子一言還駟馬難追。沙恩半信半疑,硬著頭皮暫時先應了下來。
沙恩不知道,夏朝官場儒學發達,然而另一種厚黑學更為發達,讀書人的肚子裡那個彎彎繞繞,你什麼時候被賣的都不知道。
在他答應了這件事,正式和夏朝締結了盟約過後,夏朝人就送來的糧草,派來了兵馬。同時,使臣回城,身後車馬浩蕩,全是沙恩這裡,高官悍將的重要家眷,其中一輛馬車,坐的正是櫻寧。
糧草提前就一車車送了過來,雁翎城還派了一支兵馬過來,名義上是友軍,你要清除族中叛逆,人馬不夠了,我這有。但實際上是幹什麼的誰都知道,一為人質二為監視。如果雙方有任何一方毀約了,這批人馬也就回不去了,當然雁翎城中那些將領們的重要家眷,也就危險了。而這一隊駐軍駐守著他們押送來的糧草,營